“母亲的话儿子记住了,其实母亲不提醒,儿子也是将二郎记在心上的。”谢铮则道。
谢老太太点了点头,“记得就好。”
入了春,天气才开始渐渐回温。
施元音从外院回来时,多看了一眼冬季光秃秃的老槐树,瞧见树枝发了不少嫩叶芽,总算有了生机。
就连春喜也感叹:“还是春天好,冬天雪厚寒冷,晚上总是睡不踏实。”
施元音莞尔道:“是啊,春天好。”
这一入春,想来北境琼州那边也该回暖了。
“姑娘,奴婢听林叔说,世子从琼州送来了一封家书,是报平安的。信中还说,世子被顺安侯调去玄虎城,做了镇边大将军。”
施元音眉眼弯弯道:“这事儿昨晚外祖母就说过了。”
春喜恍然大悟,“难怪呢,奴婢昨晚在院子里就听见老太太的笑声,原来老太太是在为世子高兴呀。以前奴婢总觉着老太太不喜世子,如今再看,也不尽然。”
“哪有做祖母的不爱孙儿,外祖母和主君一样,不擅表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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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一过又是一年秋天,没了知了烦人的脆鸣,晋阳王府安静不少,日子也过得清淡。
十月中旬,寿安斋总算热闹起来。
施元音及笄一过,顺安侯府二房大娘子便亲自登门互换生辰贴了。
这消息传到北院,荣氏最先坐不住。
“元音丫头才及笄几日啊,吕大娘子怎么这么快就登门了。”
于妈妈慢条斯理地煮着茶,回道:“是啊,奴婢还听说老太太和吕大娘子商定一番后,把定亲宴就定在了下月初。”
“什么?!”荣氏沉下脸,眉头紧锁道,“怎么定下的这么快,这吕大娘子是生怕他家儿郎娶不成妻了吗?”
于妈妈不解道:“奴婢瞧主母似乎很不高兴这件婚事,元音姑娘能嫁到侯府实属高攀。而且奴婢听闻温家二郎十分心悦元音姑娘,想来元音姑娘嫁过去也是享福的,不知主母为何不高兴?”
“享什么福。”荣氏一脸嫌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顺安侯府二房不成气候,上京城无人不知,元音嫁过去说是享福,但我瞧着未必。”
于妈妈迷糊道:“可是不嫁顺安侯府,元音姑娘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归宿了呀……”
“怎么没有更好的归宿!”荣氏打断,“那不是还有咱们晋阳王府嘛。”
于妈妈手一抖,差点被茶水烫着,瞪圆了大眼道:“主母是说嫁给二公子为妾?这怕是不太好吧,老太太那边肯定是不同意的。”
荣氏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嫁什么二公子,为什么妾,我说的是我那尚且还未定婚的三郎。”
于妈妈眼睛瞪得更大了,错愕道:“主母之前不是不喜老太太身边的姑娘吗,再说了元音姑娘只是低微七品通判之女,咱们世子哪看得上她呀。”
荣氏又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安心煮你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