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音神色不自然地敛下眼眸,道:“出来太久也该回去了,元音就不陪世子多聊了。”
说完,转身离去。
谢只正要跟上,却突然发觉帐篷角落里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这边,他倏时看过去——
角落里只剩一片黑暗!
谢只并未多疑,心想着或许是看错,便提步继续朝帐篷中去。
筵席持续到凌晨,施元音和温璟明日要回琼州城,早早就回了帐中歇息,只剩谢只陪着温家父女吃酒。
待到第二日启程。
除了李彦之外,无一人到场送行。
“姑娘,公子别介意,昨晚我们将军陪温老将军喝到三更半夜,今早实在有些起不来。”李彦笑着解释。
施元音道:“边关大捷,世子和顺安侯难得高兴一场,吃醉酒也是应该的。”
温璟附和:“只是要麻烦李小将军转告世子和大伯,我与元音就此先回琼州城,还望世子大伯早日解决崔涉残兵。”
李彦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这话在下一定转达。”
回琼州城只有一名车夫和六名士兵护送,所以就特地选了一条行人少,但较为安全的小官道。
温璟挨着施元音而坐,手上拿着钳子拨弄火盆里的碳,说道:“一路看过来,北境百姓民不聊生,实在令人唏嘘。”
施元音道:“战乱初定是这样的。”
温家叹了口气,道:“战乱后最难的,就是匡扶民心,战争带来的伤害或许是人这一辈子都抹平不了的。”
施元音皱了皱眉,回道:“阿璟的担心也是大伯的担心,否则大伯怎会选择不费一兵一卒,只愿费时拿下?域寨。”
温璟勉强一笑:“说的也是。有大伯在,相信北境总有明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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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光大亮,帐中却混沌乌沉。
床榻上的谢只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头深锁。
梦里,眼前是一座军营。
谢只在帐篷外驻足,忽而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寻声看去,就见温旭被几个士兵簇拥着走来。
身着黑甲的付翡边走边说道:“还望大将军恕罪,属下率兵去时,那里只剩下士兵的尸首,温二公子和那位姑娘都不见了。”
谢只眉头紧蹙,心下微沉。
怎么会不见了,他们不是回琼州城吗?
走官道的话,不肯定会出问题的。
“都不见了?那周围可留下线索?”温旭脚步一顿,沉着脸询问。
付翡蹙眉道:“周边树上有留下属于崔涉的图腾,属下猜测是崔涉麾下残兵动的手。”
“他们好大的胆子,敢在官道劫我的人!”温旭愠怒,双眼几乎在冒着火光。
付翡道:“将军,崔涉残兵劫人肯定别有他意,或许再过不久,他们就该派人来放消息了。”
谢只半压着黑眸,若是崔涉残兵干得,那他们的意图只有一个,就是要挟温旭退掉驻扎在元蛮和盛国边境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