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嗯声,“以前总想离开上京,如今无人管束,正好四处走走。”
“世子喜欢无拘无束,能去各地游历也挺好的。”施元音指尖无意识地扣了扣碗口,转眼看了看窗外,放下茶盏起身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谢只跟着起身,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施元音道,“世子还是早些回军营吧,驿站就在边上,我自己回去也是可以的。”
“琼州如今战乱平息,但依旧不比上京城,还是我送你回去稳妥些,走吧。”谢只不容置喙,转身先一步朝门外走。
施元音只能无奈跟上。
进了驿站,沿着长廊往里走。
总算快到门口,施元音止步道:“世子就送到这里吧。”
“嗯,好。”谢只淡淡道,“早点歇息。”
说完转身离去。
施元音也抬步往房间走,直到推门进屋,也没回一次头。
谢只听见关门声,终是忍不住回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小屋,眸底是化不开的浓烈深邃。
次日清早,北境又下起冬雨。
本来冬季起床就难,施元音更不想起床了,等春喜来敲门已是卯时三刻。
匆匆梳洗完毕出屋,外面小雨不断,本就乌压压的琼州,更显压抑。
施元音到驿站门口时,外面伫立着两辆黑色马车,车后跟着四个骑着马的黑甲士兵。
谢只身着一袭暗红色绒氅,撑着油纸伞站在马车旁;温璟也在旁,撑着一把黄纸伞,披着厚厚米色大氅。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在聊什么。
上了马车,车上设有暖炉,坐垫也是狐绒的,哪怕是脱掉披风也不会觉着冷。
此行只有施元音和温璟,春喜和随行的几个小厮则安排留在驿馆。
出了城后小雨渐停,去往玄虎城的官道顺利,沿途也有不少赶路的行人和车马。
施元音撩开帘子,冷风呼呼灌入,外面是被大雪封住的高山,不多时,视野里闯入一抹红色。
谢只骑着马行到窗边,微俯下身道:“不冷吗?”
施元音拢了拢绒领,晒然道:“是有点冷,不过车厢太闷了,待久了脑袋昏沉沉的。”
谢只定定地看着她,思忖道:“再过半个时辰应该能到玄虎城,前面有个茶铺,可以在那儿先歇歇。”
施元音抿了抿唇,“好。”
茶铺外停靠的马车不少,瞧着都是要从边境小城赶到琼州城的。
施元音推开厢门一出来,一只掌心布满疤痕的手伸到面前,心头咯噔了一下,她木愣愣地看着站在马车旁的谢只。
“多谢世子。”
施元音借着他的手腕下来后,温璟才从另一辆马车过来。
“元音,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温璟着急询问。
施元音微笑道:“没事,许是昨晚没怎么睡好,今早起来时脑袋就挺沉的。”
温璟道:“那等进城后,先去找个医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