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眸色一暗,苦笑道:“其实我倒希望元音你能怪我,你不怪我只代表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没有想过依靠我,哪怕你我已是未婚夫妻,你也没有真正心悦我。”
施元音脸色一滞,道:“阿璟,我对你并非……”
“元音不必急着解释,我心里是明白的。”温璟语气沮丧。
施元音心乱如麻,蹙眉道:“以前外祖母告诉我,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要两情缱绻,若能在他得意时规劝,在他失意时鼓励,两个人相互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样也能长长久久,阿璟,我是真心想嫁给你的。”
温璟黯然神伤,思忖了许久的话,终于宣之于口:“是啊,天下夫妻不外如是。可是元音,在我的想象里,我与你的婚后生活不仅仅是相敬如宾而已。”
施元音神色茫然。
相敬如宾不好吗?
明明很多夫妻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甚至除了相敬如宾之外,她想不到夫妻之间还有别的相处之道。
施元音微张了张,半晌才找回嗓音:“对不起阿璟,我不明白你想要什么。”
“不怪你,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温璟怅然失笑,不打招呼,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推开门,春喜端着茶糕就站在门外。
“温二公子,茶点做好了,您要不要喝盏茶再走?”春喜小心翼翼地询问。
温璟没理她,兀自往院外走。
春喜心生异样,快步往屋里去,绕过屏风就见施元音呆坐在软椅上,眼角微红,无精打采,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姑娘,您怎么了这是?”春喜上前道。
施元音回过神,恹恹的往椅背上一靠,低声喃喃:“春喜,我方才好像说错话了,阿璟似乎对我很失望,我是不是不该那么说的,可不那么说,我该怎么说呢?”
春喜听不清施元音在念叨什么,但她能看出此刻的施元音很慌张,很不知所措,这是她鲜少见到施元音表露的一面。
“姑娘,您和温二公子是吵架了吧?其实吵架很正常的,哪怕是生活再久的夫妻也会吵架,没事的,以温二公子的性子明日一早准会来哄姑娘的。”
施元音摇摇头,眼角轻轻划下一滴泪,“不会的,阿璟不会来哄我了。”
春喜心头一惊,赶紧放下茶盏,从腰间拿出手帕替施元音揩了揩眼泪,紧张道:“姑娘别哭,温二公子不会不来哄姑娘的。你们是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妻,是要一起白头偕老的人,哪有未婚夫妻遇到点矛盾就从此不理人的,再说了,温二公子带人真挚温和,他才不会辜负姑娘呢。”
“不是他辜负了我,是我辜负了他才对,”施元音自顾自说道,“可我不明白,难道宽容大度不好吗,他难道想我一直把虞月牙推我入湖的事记挂在心?”
春喜懵然,“姑娘,您到底在说什么呢,您和温二公子怎么突然扯到那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