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我说了万事由我担着。”
谢只话音刚落,院外突然生出动静。
“阿只哥哥!”
这个声音是温繁荣的。
施元音黛眉霎时皱紧,目露慌张,正思忖着要如何时,就见谢只忽而站起身往外走。
“你在屋里待着,我同她聊聊就回来了。”
留下这一句话,谢只开门出去了。
屋外夜色暗涌,温繁荣站在院子里,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谢只推门出来。
不知为何,明明只有十步的距离,但温繁荣却觉着此刻的两人之间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谢只不疾不徐地走上前,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温繁荣板着脸,回道:“你该问问你自己,好好的军营不住,为何突然搬来这个驿馆。阿只哥哥,施元音和我二弟弟已经定下婚约了,你难道还忘不了她吗?”
谢只眸色一沉,想到温施两家还未正式退亲,喉结微动,烦躁道:“用不着你提醒,等回了上京城,这门亲事也就作废了。”
“什么?!”温繁荣诧异。
她了解温璟,知道温璟心悦施元音,二人关系也向来稳定,怎么会突然就退亲了?
温繁荣难以置信道:“他们二人的婚事可都是家中长辈做主的。”
“那又如何,这门亲事不合适,及时止损才是聪明之举。”谢只语气轻松。
温繁荣暗暗咬紧后槽牙,忿忿道:“谢只,那我算什么,我可是为了你来北境的,你知不知道我在上京城每一日都在想你,你就这么对我吗?”
谢只浓褐如晶的眼眸半晦半明:“我记得在一年纳凉筵席上,师父让我娶你时,我已说的很明白,我从小到大只当你是朋友,从未生出半点非分之想。”
温繁荣眼角猩红,“你我认识十四年,施元音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上赶着讨好她,连我都要瞒着?”
谢只别过眼,沉声道:“我没有要瞒着你,搬来驿馆是我的决定,似乎也不需要告诉太多人。”
“原来我对你而言,如此无足轻重,那我这些日费心费力照顾你,又算什么?谢只,你心悦施元音,可是她有在乎你吗?你受伤那么久,她有来看过你一次?”
“你若不在,照顾我的人就会是她。”
谢只眼眸沉静而深邃,他定定看着温繁荣。
二人视线相对,像是两股雷电交加。
良久,谢只眉眼间是难得正色,道:“刚才你问我施元音有何好,我只想说她很好,她行事温柔,做事谨慎,品性娴良,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的眼睛很漂亮。”
温繁荣气极反笑道:“就因为这些,你就心悦她,谢只,你眼睛还真是瞎了。她的家世,出身,哪点配得上你,至于一个世子为她不顾名声。”
谢只嗤笑一声,道:“你还真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不在乎名声。”
“你不在乎,因为你根本就是个疯子!”说完,温繁荣转身飞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