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回应,作为多年主仆,春喜当即了解施元音是此刻的心思,遂说道:“世子,李校尉,我家姑娘许是又犯困了,你们要不还是晚点再来吧?”
李彦回头看了看天,错愕道:“这大中午的,你施姑娘还睡得着?”
春喜讪笑道:“估摸着是昨晚没睡好呢。”
谢只眸色深邃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久久道:“既然在睡觉的话,那我等会儿再来寻她便是。”
春喜点了点头,面带微笑送二人离开。
傍晚,云霞落日与孤城相映相映。
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是个事,施元音琢磨着还是要去和谢只说清楚,划清界限。
小院静谧,只有寒风呼啸而过,施元音缓步来到他的房间外,却见他房门虚掩,里头灯火通明。
施元音打眼往里瞧,却见谢只正坐在书案前看着书卷。
正当她心生犹豫,不想打扰时,背后猝不及防传来一记男声——“施姑娘来找将军呢?”
施元音吓得浑身一颤,回头看去,原来是李彦。
她捂着胸口,不悦地低声咕哝:“李校尉怎么走路不出声?”
李彦笑着道:“我没有走路不出声,只是施姑娘您没注意罢了。吓到施姑娘了还请见谅。”
“没事。”施元音嗫喏。
李彦道:“施姑娘既然来了,怎么都不进去?将军从搬来驿馆后就等着见您呢。”
话音刚落,背后的门传来吱呀一声响。
头顶突然暗下,施元音背后一僵,转身见谢只站在门内,眸色清清道:“终于醒了?”
施元音面色一辣,弱弱点了点头,回道:“世子伤势还未全好,怎么还真兴师动众的搬来驿馆了?”
“就是因为伤势未好,你又不想去军营,没办法,我这个伤患只好将就你了。”谢只语气恹恹,带着几分委屈。
“……”施元音皱了皱眉,垂眸不言。
李彦脸上没憋住笑,见二人说上话,识趣的默默退下了。
寒风阵阵刮过,将施元音的衣摆吹得胡乱飘扬,谢只见她不自主地缩了缩肩膀,立马侧身道:“夜里风大,屋里煮有热茶,要尝尝吗?”
施元音迟疑片刻,提步越过他进屋。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谢只像是把他营帐里里外外所有物什都搬了过来,布置得有条不紊。
施元音左右瞧了瞧,打趣道:“世子这是打算要在驿馆长驻?居然连柜子都搬来了。”
谢只在茶桌前缓缓落座,将手帕覆在壶柄上,提起小炉上噗噗冒热气的铜壶,替施元音倒了杯热茶,递过去道:“若你能陪着我,在这长驻又有何妨?”
施元音紧闭上嘴,端起茶盏闷喝起来。
须臾,她放下茶盏道:“我今晚前来,是有些话想同世子说清楚的。”
谢只早有所料,语气淡淡道:“请说。”
“我……”施元音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般开口道,“我与阿璟现在还是未婚夫妻,世子应是知晓的,顺安侯向来讲究规矩二字,你搬来驿馆与我同住,若是让顺安侯知道了,我怕是要在许多人面前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