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音薄唇紧抿,“说起来我今日该主动去军营看望世子伤势的。”
谢只瞥了眼停靠在驿馆外的马车,说道:“所以这辆马车是要去军营的?”
“那倒不是。”施元音黛眉紧蹙了一下,“我是打算去富安城的。”
谢只沉下脸,道:“北境并不太平,你一个姑娘乱跑什么?”
施元音急急解释:“我不是乱跑,阿璟他留下一封信,说是要独自去富安城,我有些放心不下。”
“他不是独自去富安城,我昨晚已让李彦安排军中身手不错的两个人跟随他去富安城。你可以放心了。”
“可是我与阿璟是一起来的北境,他去了富安城,我总不能独留在琼州无所事事。”
“没事的话,那就来军营照顾我。”谢只定定地看着她,明明心里在紧张,却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行吗?”
施元音愣了愣,抬头看着他道:“不行。”
谢只顿时垮下脸,“为何不行?”
“我……”施元音语塞,明明身边有温繁荣照顾了,还让她去军营干什么,她冷声回,“我不习惯在军营生活,营中都是男子。”
“那就不在军营,我等会儿就让李彦帮我收拾收拾,把行李搬到驿馆来。”
“你是疯了吗?”施元音吓得脱口而出。
“怎么,不是你说军营都是男子,你不想来军营照顾我,那我就搬过来,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你搬过来温大姑娘怎么办,她是特意为你来的琼州城。”
“我做任何事好像不需要过问她的意见,也没必要跟她汇报。”
“你是没必要跟温大姑娘汇报,可是温大姑娘要是知道你搬来驿馆,这件事传到顺安侯那里,你如何我不知,但我在北境肯定不好过。”
“有我护着,师父要问责由我担着。”
“谁让你担着了,你旧伤还没好呢,是又想添新伤吗?我可不想你再受伤了。”施元音气不打一处来。
话说出口之后,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眼看向谢只,见着他眉眼间尽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施元音磨了磨牙,不知道该说什么,别过脸不再搭理。
谢只心情大好,戏谑道:“现在倒是知道担心我,这些日子你都没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救命恩人都给忘了。”
“没有,”施元音并未多想,下意识解释,“军营难进,而且你有温大姑娘,也不需要我在旁照顾。”
谢只正色道:“她是她,你是你,而且什么叫我有温大姑娘?我和她清清白白的关系,在你这倒是含糊其辞起来了。”
施元音涨红脸,斥道:“温大姑娘对世子的心意,在上京城时就不是秘密,再说了我实话实说,怎么到世子嘴里就变了味?搞得我像是搬弄是非。”
“我没这个意思,”谢只觑着她的神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温繁荣仅限于一起长大的情分,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谢只意图越渐明显,让施元音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和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要去富安城,就此别过。”
施元音说完刚要转身,手臂就被人拉着,生生拽了回去,她抬眸看着始作俑者,“世子捏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