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松了几分手劲,却没放开,“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北境不太平,你怎么还要去富安城?那日的劫杀还想再经历一次?”
“我……”施元音本还犹豫着,一听到劫杀两个字,瞬间灭了去富安城的念头。
“我不去富安城,那就回上京城,阿璟不在这,我独留也没甚意思。”
“怎么没意思,过几日琼州城为了迎新年,会举行灯会,你留下赏完灯会再回去也好。”
施元音皱了皱眉,“这离年底还有段日子,琼州怎么这么快就迎新年了?”
“各地习俗不同,琼州新年就这几日。”谢只深色试探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了,你难道不觉着可惜吗?”
施元音缓缓垂下眼眸,是啊,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北境,若是就这么回去了还真有些遗憾。
“那就等几日再回上京城,”施元音趁着他不注意,蓄力抽回自己的手臂,“昨夜没睡好,现在有点困,我想回去补个觉,就不陪世子说话了。”
说完,快步朝驿馆走。
回到小屋。
春喜本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施元音,但见她满脸困意,便就作罢不再多问。
午后,施元音是被驿馆里的动静吵醒的。
她起身推开窗户一看,就见几个黑甲士兵搬了不少行李到她边上的那间空房。
施元音心下生疑,赶紧唤来春喜问了问,才知谢只还真搬来了驿馆。
这个消息宛若一盆凉水从施元音头顶浇下,原本还一脸困倦的施元音,瞬间醒了神。
她利落穿好衣裳出屋,没走几步,正好就看见谢只从垂花门走来。
他身披暗红色锦氅,肩堆狐绒,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沉稳,不再似从前那般玩世不恭。
施元音一时看呆眼。
这时,就听他身侧的李彦冲着两个士兵说道:“动作轻点,这些书可都是将军寻日要看的,弄坏了可了不得。对了,这座小院以后就别安排别人住进来,就我们将军和施姑娘两人就够了。”
施元音霎时红了脸,气得扭头进屋,啪得一声关紧房门,眼不见心不烦。
春喜都没来得及反应,也被关在门外,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朝这边走来的谢只,认命的福身道:“见过世子。”
谢只长腿跨上台阶,说道:“你家姑娘怎么又回屋了?”
“……”
春喜欲言又止半晌,晒然道:“许是避嫌吧,我家姑娘与温二公子已定下婚约,世子突然住进这座小院,于情于理都不合,我家姑娘脸皮子薄,只好躲进屋里了。”
说完,春喜小心翼翼抬头去观谢只反应,本以为他会就此退缩,谁知他竟眼神示意李彦敲门。
叩叩叩……
李彦上前敲了两下门,说:“施姑娘,我们将军特来驿馆保护您在琼州城的安全,可否开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