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音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隐隐不安道:“世子真的想好要娶我吗?”
谢只不答,却说:“你该换个称呼了。”
“什么?”施元音懵了一下。
谢只勾着嘴角,“都快成亲了怎么还叫我世子,叫声别的来听听?”
“别的?”施元音稀里糊涂被他带了过去,涩然垂眸道,“可我……我不会叫别的。”
“不会?”谢只眸色一暗,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附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
施元音怔了怔,脸红心跳地对上男人的眸子,低骂一句想得美,迈步步子就跑了。
回到小屋。
施元音整个人是恍惚的,脑海里不停徘徊谢只在她耳边说的那声“相公”,心里好似翻江倒海似的平复不下来。
连春喜何时进的屋都没注意到,直到听她说:“姑娘,世子方才跟您说了什么,您怎么跑这么快回来?”
施元音回过神,欲盖弥彰的嗫喏:“没什么,对了,明日你记得早些叫我起床。”
“姑娘明早有事?”春喜不解。
“没有,我就想着早些去服侍外祖母用药。”
春喜点了点头,“姑娘还真有孝心,老太太醒来看见您,定然是很欣慰的。”
施元音抿唇不言,不过是心虚罢了。
次日一早,施元音分外殷勤的熬好药去了正屋,刚踏进去,就听里头传来对话声。
“……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做祖母的一直有气,气我包庇你二叔父,我本以为日子过得久了你能放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怀恨在心。”
“祖母说错了,我不是怀恨在心,相反,我时时刻刻记着大姐姐对我的好,因为记得,所以才想着讨公道。”谢只嗓音清冷而又凉薄。
“讨公道?”谢老太太冷笑几声,“无论是讨公道也好,还是记恨也罢,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有一句话,你二叔父是我亲生骨肉,与你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他要是真的入狱,不管是对王府,还是对你的弟弟妹妹都无好处。”
谢只慵懒的往椅背后一仰,长臂撑在柔软的隐囊中,幽幽说:“祖母不必担心,弟弟妹妹我自会照顾,至于二叔父,他已被大理寺扣下,若是清清白白,大理寺不会冤枉了他。”
谢老太太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抵不住的怒咳几声,才缓和下面色:“你父亲呢?”
“父亲这几日与两位朝中同僚出城了。”谢只说完,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小饮一口。
谢老太太眉头紧锁,意识到这次没人再保谢文钦后,缓缓阖上双目:“我身体乏了,你别在这给我碍眼。”
谢只无所谓地耸耸肩,起身道:“祖母保重身子,过几日婚宴您还得出席呢。”
谢老太太倏时睁开眼瞪了他一下,“就你这混账样子,元音丫头嫁给你还不知道会受多少委屈,我警告你,婚后你若是苛待了元音,祖母可不饶你。”
谢只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正了正色道:“祖母放心,这天底下谁都可能会让施元音受委屈,但我谢只绝对不会。”
谢老太太闻言猛地偏过头瞧他,谢只亦是直直回望着她。
祖孙二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谢老太太妥协:“你敢承诺就是好的,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