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苗脖子上满是汗液，濡湿了领口大片衣服。发丝湿漉漉地黏在他的脖子，额边，整张脸狰狞得不成样子。

“爹，快去烧热水！”

李满满说完，赶紧从床头拿过蒲扇，替秋苗扇着风。

她伸手摸了摸秋苗通红的脸蛋，又试了试额头，发现很烫。

又赶紧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让大片领口露出来。

“太热了，爹！”

“把门和窗户打开！赶紧打一盆热水过来！”

秋苗爹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身上是血的秋苗吓坏了，差点晕过去。

秋苗爹擦掉眼泪，想起自己中午的时候在院子里晒了一盆水。赶紧端进来，把里面拧干的布巾，递给李满满。

又赶紧跑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到最大。

秋苗爹去灶台跟前烧水了，李满满脱下秋苗的上衣。拿布巾替他擦完额头，脸，脖子，又抬起他细长的胳膊擦拭两个腋下。

这时候，必须得物理降温。

她很怕他因为又热又痛，晕过去。

“秋苗，秋苗……”

李满满喊着秋苗的名字。

秋苗痛苦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嘴里止不住喊叫出声。

“秋苗！”

“秋苗！”

“坚持住！”

李满满叫着秋苗的名字，焦急地转过头向屋子外面张望。

门大敞开着，还没有见到刘槐花和李老太。

屋子里热气缭乱，一点风也吹不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李满满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神经绷紧到后背僵直，腿部抽筋，胃里也传来阵阵不适。

她把布巾拧湿，一遍一遍替秋苗擦着额头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