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个木格几乎有一人之高,丈许来长,也如其他木格一般放着许多铠甲器械,但其中的铠甲器械虽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并未如其他木格中的器物那样陈旧腐朽,似乎这些铠甲器械中的锋锐厚实之气并未被那数百兵马虫所吸取。
事出有异必为妖,看来这个木格的确与众不同。
刘向将木格中的铠甲器械一件件拿起检视一番,见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便一一抛到黑袍女孩脚下,但黑袍女孩却对这些器物看都不看,只是一味地昂首盯着那个木格。
直到刘向在最后一件铠甲下面发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扁扁木盒并将其向黑袍女孩展示之时,女孩的眼神才有了变化。
刘向将木盒拿在手中检查了一遍,只见此木盒色做深黑,四周并无缝隙,虽并未上锁却无法打开,若不是拿起之时其中有物品晃动之声,刘向险些以为其是一整块木头。
刘向偷偷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却愕然地发现神识居然无法进入此盒之中。
想到这个木盒是那个看似乖巧无害、实则异常危险的飞头蛮心心念念之物,刘向便不敢多看,一手将其抱住,从木格之上一跃而下。
当刘向将此木盒递给黑袍女孩之时,女孩先是一手紧紧地抓住刘向的衣襟,再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木盒,而后抬头看了刘向一眼,便伸手将木盒接过紧紧抱在胸前。
刘向见黑袍女孩又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便摇摇头苦笑一下,而后环视了械库一圈,见并无其他任何异常,便缓缓走了出去。
刘向先将装着兵马虫首领的那个木匣和两个装着数百普通兵马虫的木箱放入车厢暗格。而后看了看白毅,只见其已沉沉睡去,便又走出车厢。
刘向来到距离车子十余丈之处,看到张二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便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发现其身上毫无伤痕且呼吸沉稳,并未受到任何内外伤。
刘向看了紧跟在自己身侧的黑袍女孩一眼,心说不知这飞头蛮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这张二至今不醒。
或许黑袍女孩读懂了刘向这一眼的含义,轻轻地张开嘴唇向着张二吹了一口气,片刻后便见张二睁开了眼睛。
“啊!”张二醒来先是大叫一声,待得看到身前之人是刘向,便眼神闪烁地移开目光。
奇怪,自己本来见这青衣少年被黑甲骑士打得飞了出去,自己转身逃跑之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了。怎么现在此人完好地站在自己身边?莫非......莫非自己与这少年都被那黑甲骑士所杀,此刻两人又在阴间地府相遇了?
张二想到此处,不由刷地一下脸色变得惨白,带着哭腔说:“大人,不想我等居然如此有缘,在这阴间地府还能相会。”
刘向:“......”
张二忽然看到刘向左手缠着厚厚的白布,好像是伤到了左臂而后进行过包扎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若是亡魂进了阴间地府怎会有包扎的痕迹?难道我还尚在人间?咦,这个紧跟在青衣少年身旁的黑袍女孩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算了,先不管她。
张二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下四周,虽说只有刘向手中一只火把,看不了多远,但也依稀看得出远处黑黝黝的便是甲六械库。
看来自己真的尚在人间,万幸万幸,回头要去给祖坟上几支香。
“你说的阴间地府是何意思?”刘向的一句冷冷的话打断了张二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