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范喜感到那股冰冷之意忽然消失了,但随即感到后背一片冰凉,紧跟着便是双腿一软,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瞬间的对视竟然让范喜的背后已被冷汗湿透!
范喜双手扶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心中难以抑制的恐惧之中狠狠咬了咬牙,再次抬头看向缓缓走向关外的三人,却忽然皱了皱眉,紧跟着浑身一震,急忙收回目光将头转到了一边。
因为范喜忽然注意到了其中一个黑袍人的衣袖上绣着一个小小的战戈。
他们是巫教总庙之人!
范喜立刻低下了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同时豆大的汗珠从鬓角中肉眼可见地渗了出来,双手还不住地颤抖,多年前那永生难忘的一幕再次涌上心头。
那是大概数年之前,范喜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县丞之子,在县里每日带着几名小厮肆无忌惮地东游西荡,仗着老爹的威名到处惹是生非。但忽然有一天几名黑衣校尉来到了县衙与范喜老爹密谋了半日,当天晚上范喜的老爹将他叫到身前,神色严肃地反复叮嘱他接来下的三日之内都不许出门,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还叫了一名心腹下人日夜看守在范喜卧室门前,然后范喜老爹便面带忧色地急匆匆出门而去。
范喜从未见过自己那个懒散的老爹这么晚还出门,也从未见过老爹对自己这样严肃地说话,不由心中大为好奇。于是范喜接下来的两天中每日在家老老实实呆着,但心中的好奇之意却每日剧增,终于熬到第三天夜间,趁着看守的下人打瞌睡之际,偷偷的溜出卧室外出查看。
范喜平日里对县城中各处都是极为熟悉的,但这天夜里却发现全县宵禁,县内各处交通要道都有衙役们彻夜当值,这是在范喜的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情况。
范喜仗着自己县丞之子的身份,从两个熟悉的衙役口中软磨硬泡地打听出,原来当年是巫教神女大选之年,秦国各大城市中选出的百余名少年由巫教总庙之人接取到不周山,正巧这支队伍经过并在本县修整两日,明日就要离开了。
这两名衙役还偷偷告诉范喜,有数名从咸城来的黑衣校尉也混在他们衙役之间,偷偷的监视着这支队伍。
范喜听到这里不由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