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凡脸色一僵，“我只是不想让她的牺牲毫无意义。”

在天光方亮的瞬间，暗歌隐修会的人便开始迅速向四下逃离，对于这一次行动的失败似乎并没有多少失望。

“看来你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顾楼兰看着四下逃窜的暗歌隐修会成员，冷笑了一声。

“没办法，那三个白痴和你们一样笃信那个预言，一个来自最大敌人的预言。”纪飞凡厌恶的瞥了一眼四下逃散的暗歌隐修会，他在这个组织内的地位着实尴尬，明面上是权利顶端的四大长老，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多少实权，若不是需要借助暗歌隐修会的力量来清洗世界，他真想一剑劈了这些虫豸。

顾楼兰的脸色缓了缓开口到，“飞凡，你明知这并非她所愿，何必……”

“够了，”纪飞凡打断到，“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样一个不知进退不分轻重，只知道儿女情长的恋爱脑吗，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不合适吧。”

顾楼兰难得的面露窘态，惹得纪飞凡冷笑连连，“她听信预言牺牲了自己，换得了人类百年宁静，可那些人呢，在灵气复苏之后将心底的恶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让她的牺牲如同一个笑话，这样的生命，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可守护的。”

“你也是知道那预言的，且看着吧，”纪飞凡看了一眼虚脱的白小路，笑到，“看他到底会怎样选择，看他是像你一样无情还是像我一样清醒。”

说完，纪飞凡长剑一收，化作一道虹光遁入天边。

“楼兰，是不是该把那个预言完整的告诉他了。”顾楼兰指间的碧玉指环传出了疲惫的声音。

看着累倒在地的白小路，顾楼兰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再多自在的生活一段日子吧。”

碧玉指环之中传出一声嗤笑，“可真不像你啊，当初那个杀伐决绝，连挚爱离世都不动摇半分的那个顾楼兰真的老了。”

顾楼兰面色一沉，但依旧摇了摇头。

“你现在不会真的认为纪飞凡的选择才是对的了吧。”那碧玉指环虽然说话不留情面，但此刻语气之中却带了一丝悲悯。

“我只是觉得，该让他自己选择，”顾楼兰说到，“当初若不知道这预言，或许她便不会死。”

“夜叉的力量连我都看不透，他留下的预言从来没有落空过，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是站在更高层次之上俯视着我们的存在。”那碧玉指环回忆往昔，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怅然。

除了预言之外，顾楼兰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那个人，那个远古时期站在世界顶端的四人之一，被其他生灵称之为“那个人”的人。

“或许那时帝释与阿修罗都看出了这一切都是夜叉书写定的剧本，所以才这样轻易的就放弃，任由自己被封印放逐，”那碧玉指环感叹到，“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最初，我是赞同帝释与阿修罗的看法的。”

“那你最后为什么选择和祂站在一起。”顾楼兰对于这四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是了解一些的，只是那碧玉指环总是含含糊糊不肯明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

“夜叉那个家伙有着我们都没有的一样东西，”碧玉指环之中传出一阵轻笑声，“他一直说那是他真正强大的所在，但我们三个都认为那是他的弱点。”

“是什么？”顾楼兰不由得好奇起来。

“很简单的一样东西，他不是留给你们了吗，”碧玉指环再度卖起关子，“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呢。”

看着顾楼兰陷入沉思，碧玉指环有些萧瑟的笑了笑，“当初他选择封印帝释的时候，恐怕不比你和纪飞凡当初亲眼见她死去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