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早已经领略过花不语的执着，赵凌喃只是一笑，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像我，快二十九了才结婚。”

“你和哥哥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花不语迈下一级级的台阶，双手揣在兜里，声音是那么的笃定又倔强。

花不语带着赵凌喃走出这栋住院楼，弯弯绕绕上了另一栋楼，在一个单人病房前停下来，由于段千翼拒绝立案，走廊里没有一名警察，连记者都没有。

赵凌喃在门口坐下，朝花不语挥了挥手：“加油哦。”

花不语歪歪头，推门走了进去。

段千翼仍在往外看，听到开门声也没回头，一个姿势从晚间新闻到现在都没变过，虽说面色好了不少，但眼里还是空荡荡的一片，连带着他的心跳都是轻轻落落的。

病床边有个凳子，花不语悄悄地走过去坐下，凳子腿摩擦在地板上，沉闷地响。

她抬手推了推床上的人，叫了一声：“老公？”

像是收受到了某种召唤，又或是心底那团本已熄灭的火又燃了起来，段千翼扭过头来，身子有些抽搐。

花不语鼓起两边的腮，瞪着眼睛和他对视，伸出手来在他脸上摩挲着。

感受到了吧，不是梦，是真的。

“老婆？”段千翼开口，合着她呢喃着，声波颤抖。

“嗯！”花不语爱溺地摸着他的头发，嘴角微翘。

“小花同学？”

“哎。”

“宝贝儿？”

“在这里哦。”

段千翼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花不语那双指尖还缠满纱布的手，把它们拉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吻了上去。

暖暖的，带着些凉意和甜丝丝的感觉，蜜糖一样。

他弯起眼，勾起唇，凝视着花不语的眼，混着窗外浓黑浓黑的夜：“亲爱的，你在吗？”

花不语站起身弓起背，把自己的唇递到段千翼唇边，闭上眼，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段千翼也闭上眼，细细品尝着来自小姑娘的那炽热又略显生疏的吻。

他从她的吻里，读出了自己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是那么的简洁却又包含了重重心绪：“我在，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