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人就是消失好几天了。”沈若瑶无奈地叹道。
“这就怪了。”萧玄景奇怪道:“罢了,回头孤叫人再找找看。”他说着,目光落在沈若瑶放在大腿的双手上,伸手握住她手腕翻过来,瞧着掌心的伤的确是好了,却留下了印子,道:“真丑,本来手就丑,现在还留了伤疤,更丑。”
“那你还看?不怕丑到眼睛吗?”沈若瑶将柔荑从他大掌中抽回来,狠狠瞪他。
“你整个人都丑。”萧玄景嫌弃地道,站起身,道:“好了,孤还得去看柔嘉呢,先走了。”
沈若瑶瞧着他翻窗走,突然道:“你为什么不走正门?你今天不是光明正大来的吗?”
“啊?”刚翻出窗的萧玄景一怔,道:“习惯了。”
“噗——”沈若瑶没忍住笑出声来。
沈茹得知几位殿下来了沈家,便乖乖待在院子里哪儿也不去,不想八皇子却主动前来她院子,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笑道:“上次和你聊天,你说你喜欢吃点心,呐,我将御膳房做得点心挑了一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送给你。”
沈茹惊讶看向八皇子将一盘一盘的点心摆上桌,不敢置信,原来,有人能记得她喜欢什么,还有人记挂着,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鼻头发酸。
待到人走后,沈茹瞧着桌上那些精致到她根本没吃过的点心,想到沈若瑶几次帮她,便挑了其中最好的装进盘子,亲自送去芳菲院。
经过花园的时候,静静站在远处亭子中的沈馨静静瞧着,无声无息,仿佛就是亭子外的梧桐树一般。可她的双手却狠狠抓紧手中的帕子,心中满是不甘。
从她杀死三弟开始就已经回不了头了,眼下大房的势力却是与日俱增,再这样下去,谈什么从大房手中抢到沈家?
如今沈若瑶又接了梅花宴的帖子,还是太子亲自送来的,这几乎已是明示了。可梅花宴在宫中,她根本插不上手,难道她昧着良心杀死三弟,就要到此为止吗?
绝不!
沈馨眸中迸发出的可怖坚定,让她整个人愈加恐怖。
大房是必须要除掉的,再利用势力强大的大房除掉三房,到那时,就算老夫人再偏心,再不重视二房,也只能由二房来继承整个沈家。
除掉大房,如今,比之前更难了。但没关系,一步一步来,她总有机会。
不过……若是沈若瑶果真被点入东宫,偏偏又在入东宫前死在三房手中了呢?
正想着,她瞧见前方经过花园的三皇子和一个同龄人经过,就听二皇子道:“五弟,柔嘉你也看到了,那样子哪里像是受委屈的?”
“可没办法嘛,父皇天天担心女儿嫁出去受委屈,哎,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五皇子一边说,一边蹦蹦跳跳,看起来活泼又可爱。
沈馨静静瞧着,幽暗的眸光渐渐变得羡慕。
真好啊,这样的无忧无虑,真是的很好啊。
芳菲院内,沈茹将最好的点心送给沈若瑶,道:“我难得有这样的好东西,是宫里的,所以就给四妹妹送来了,四妹妹之前帮了我好多,你别嫌弃。”
说到此,沈茹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急忙摆手道:“四妹妹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向你炫耀,我就是头次有好东西,感激你之前帮我而已,你千万别误会。”
“怎么会呢?大姐想多了。”沈若瑶看得出来沈茹没有炫耀的意思。的确,对沈茹这个隐形人来说,这些宫里出来的点心,的确是她难得的好东西了。
萧玄景高高兴兴回到东宫,总觉得今日看什么都顺眼到不行,叫来东宫内伺候的太监,道:“把东宫里的树全挖了,全部改种成桃花。”
太监惊讶道:“可是殿下,如今是冬天,这个时候栽种桃树能活吗?”
“不能活?那你脑袋也不用要了。”萧玄景威胁道:“必须,立即,马上种,这样明天春天,就能看桃花了,快去。”
“是是是。”太监为了脖子上的脑袋,只能去找了最厉害的花匠,要求不但要活,还必须在明天春天开花。
不到一个时辰,花匠们扛着桃树走进东宫,将原本的树全部挖掉,再将桃树种上。萧玄景正高兴瞧着,太监凑到身边道:“殿下,你让奴才提醒你,隔一段时间去看望六皇子。”
“哦,是了。”萧玄景想起还有个老六,便吩咐太监道:“盯好了,看着他们种。”丢下话,他这才赶往六皇子寝宫。
一进门,一股子酒味扑面而来,熏得萧玄景差点吐出来,烦躁地一边四处找人,一边喊道;“老六?混账东西,你怎么还在喝酒?你想把自己喝死吗?”
终于,萧玄景在偏厅角落找到喝得酩酊大醉的六皇子,气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了?你就算把你喝死又有什么用?”
六皇子迷迷糊糊道:“啊?四皇兄啊,你怎么来了?”
“哼,要不是父皇叫孤隔三差五来看你死没死,你以为孤稀罕来看你?呵。”萧玄景急忙将紧闭的窗户推开,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叹道:“不就是个沈嫣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呢?回头孤给你挑个好得。”
“不要。”六皇子摇头道:“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哼,那个沈嫣,呜呜呜,她把我骗得好惨啊。”
“哼,女人都一样,天下间的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萧玄景气呼呼抱怨,瞧着哭泣的老六,听他一通抱怨沈嫣,想到这件事是他所为,心中有些发虚,咳嗽了两声,道:“沈嫣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是她抢走了沈若瑶的亲人,十五年美好的岁月,可惜,她对沈若瑶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反而处处针对沈若瑶,这种人,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是啊,沈若瑶将荣华富贵,无忧无虑的好日子给她十五年,她却处处针对沈若瑶,之前还跟我说,说沈若瑶处处欺负她,她在沈家受尽了委屈,嗝——”
萧玄景被六皇子的酒嗝逼退四五步,道:“既然受尽了委屈,那为什么不离开沈家回到她亲生父母身边呢?呵呵,行了,老六,这种人不值得。”
“我明白的,嗝——”六皇子又打了个酒嗝,道:“你跟我说了沈嫣几次对沈若瑶下手的事,我都明白了。”
“哎——”萧玄景想起跟老六解释那几件事的噩梦日子,他嘴皮子都磨破了,老六才终于听懂了,摇头叹道:“行了,别再说那段噩梦了。”
“四皇兄啊。”六皇子疑惑道:“可是我不明白,沈大夫人为什么那么仇视沈若瑶啊?就算她再疼沈嫣,对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不该要她死啊?想不明白。”
“老六啊,你想不明白很正常。”萧玄景认真道。他不打算跟老六细说,不然又要磨破嘴皮子了,道:“好了,别再喝了,马上皇后要举办梅花宴,到那天,孤亲自给你挑个好的,好不好?别再糟践自己了。”
“不要。”六皇子还没从巨大打击中走出来,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女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哎。”萧玄景摇了摇头,道:“随便你吧!但你别再喝了,你喝也没关系,别喝死就行,不然你死了,影响孤娶太子妃的时间,实在不行,你等孤娶了太子妃后,你再死。”
六皇子被萧玄景的话一顿打击,顿时忍不住抱着酒坛痛哭起来。他感觉这个世上,没人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