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玄景面露担忧,目光中尽是挣扎犹豫。
八皇子道:“若你果真要救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她带离暴室,再找个太医好好给她瞧瞧,不然,她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两说。”
“可将她关入暴室,这是父皇下的令,孤如今又被禁足,父皇这次可是真动气了啊。”萧玄景一脸为难道。
八皇子叹道:“不是你说要救她的吗?”
“可如今,孤连东宫都出不去啊。”萧玄景感叹道,满脸都是失落之色。
“若你有心,何不以东宫印章调兵救人?”
“胡闹!”萧玄景厉声喝道:“在宫里调兵,你这是要孤谋反逼宫吗?”
八皇子被萧玄景呵斥,叹息一声,道:“我也就是这么说,哎,四皇兄,你当没听见嘛。”
“哼!”萧玄景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道:“宫内调兵,这不是谋反吗?罢了,这次孤当没听见。”
就在这时,五皇子急匆匆跑进屋,气喘吁吁道:“四哥,完蛋了。”
“你四哥好着呢。”萧玄景没好气道。
五皇子急道:“父皇下令亲审沈四小姐,叫我来叫你一起去。”
“什么?”萧玄景大吃一惊,猛然站起身,道:“这么快?查到什么了?”
“不知道。”五皇子摇头道:“父皇只是叫你过去。”
“这……”萧玄景一脸担忧,最后也只得被五皇子拖走。
御书房内,皇上与何皇后,几位皇子公主早已在此,昌平郡主与方应川故作一脸悲伤,却藏不住眼底的喜悦。
萧玄景冲进屋道:“父皇,你找到真凶了吗?”
元丰帝一张脸阴沉沉瞧着冲进屋的三个儿子,冷笑一声,这时,周念带着浑身是伤的沈若瑶进屋,道:“皇上,奴才已将沈若瑶带来了。”
“若瑶?”萧玄景瞧着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沈若瑶,不敢相信那个明艳灿烂的女子,会如眼前般奄奄一息。
“臣女……”沈若瑶跪在地上,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元丰帝瞧着只剩一口气的沈若瑶,满是怒气的嗓音道;“沈若瑶,朕问你,可是你用桃花簪子杀死老六的?”
“臣、臣女……没有。”沈若瑶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回答。
“还敢犟嘴?”元丰帝气得一掌拍在桌上霍然起身,道:“那朕问你,为何昨日大庆殿宴会上,你中途离席近一刻?”
“臣女只是去、去茅房了。”沈若瑶颤声道。
“哼,事到如今,你还敢撒谎?”元丰帝气得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道:“朕已经查问大庆殿守在茅房外的太监,根本就没人见过你。”
沈若瑶勉强提着一口气,道:“昨日宾客太多,人来人往,太监记不住臣女也、也是正常的啊。”
“还真是巧舌如簧。”元丰帝冷笑道:“那你说,为何老四送你的桃花簪子会成为杀死老六的凶器?”
“这……”沈若瑶一脸茫然看向元丰帝,又看向萧玄景,最终只能摇头,道:“臣女不知。”
“不知?是不敢承认吧!”元丰帝重新落座在椅子上,道:“你中途离席,根本没人能证明你去了何处,而杀死老六的凶器又是你的簪子,你竟然还在嘴硬,周念。”
“奴才在。”
“沈若瑶,赐死,朕要将沈若瑶千刀万剐!”
“皇上。”沈若雪痛苦道:“六皇子的确不是臣女所杀。”
听到这个结果的昌平郡主与方应川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欣喜。
“父皇,你查了这一天就查出这么个结果吗?”萧玄景又气又急,道:“沈若瑶怎么可能是杀死六弟的凶手?父皇你……”
“大胆!”元丰帝气得又是拍桌子,怒道:“有你这样与朕说话的吗?沈若瑶杀死老六已是铁证如山,你竟然还在为他辩解!简直混账!”
“杀死老六的人根本就不是沈若瑶,父皇你怎么能如此草率下定论?”萧玄景据理力争。
“混账!”元丰帝气得抓起桌上奏折砸向萧玄景,怒道:“将沈若瑶拖下去!”
“皇上!”沈若瑶撕心裂肺喊道:“臣女真的没杀六皇子!”
“闭嘴!你竟然敢杀朕的儿子,朕要将你千刀万剐,才能泄此心头大恨。”皇上的怒火压得整个御书房无人敢言语。坐在椅子上的何皇后微微低着头,心中却又一丝喜悦,期望太子继续顶撞皇上。
“父皇!”萧玄景刚开口,皇上怒道:“将沈若瑶拖下去,真要将她凌迟!”
“是。”周念急忙挥手叫来太监,强行将沈若瑶往外拖,已经伤痕累累的沈若瑶无力挣扎,口中不断喊着她冤枉。
“父皇,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定罪?六弟根本就不是沈若瑶杀得,你杀了沈若瑶又有什么用?根本无法为六弟报仇,反而还会放过真正的凶手,父皇,你糊涂啊。”萧玄景急道。
元丰帝被儿子骂糊涂,勃然大怒,道:“放肆,岂有子议父的道理?岂有臣议君的道理?玄景,朕对你太失望了。”
“父皇你有错难道不准说吗?”萧玄景看向即将被拖出门口的沈若瑶,急忙迈步要去救人。
皇上怒道:“你敢救沈若瑶,朕立即下旨废你!”
“皇上息怒。”御书房内众人顿时跪下。
元丰帝怒气冲冲看向萧玄景,道:“来人,将太子押回东宫,无朕之令,他若是敢走出东宫一步,朕立即废东宫。”
“父皇……”
“四哥。”五皇子急忙拉了拉萧玄景衣袖。
八皇子也道:“父皇,四皇兄也是一时着急罢了,既如此,那儿臣送四皇兄回东宫。”说完站起身,和五皇子一同拉扯着萧玄景往门外走去。
元丰帝看向萧玄景那带着怨恨的目光,怒火更甚,道:“将宫中所有人都叫来,朕要所有人亲眼瞧见沈若瑶被千刀万剐,让所有人看到,这就是杀死朕儿子的下场!”
“是。”何皇后只得应声。
往东宫前去的路上,八皇子气道:“四皇兄,你怎么能顶撞父皇呢?”
“孤说得难道是假话吗?杀死老六的人根本就不是沈若瑶!”萧玄景怒道。
八皇子叹道:“四皇兄啊,父皇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谁敢忤逆?如今正因六弟之死而伤心,本来就在气头上,当然听不进劝,你何必呢?”
“是啊,父皇如今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劝什么都是错,还是别说话为妙。”五皇子也跟着劝道。
萧玄景双臂狠狠甩开两人的拉扯,停步瞪着两人,道:“所以呢?让孤眼睁睁看着沈若瑶被凌迟吗?看着她被千刀万剐吗?”
“这……”五皇子一时语塞。
八皇子道:“四皇兄,天涯何处无草?你太执着了,沈若瑶没了,自然会有更好的,大丈夫何患无妻?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你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啊。”
“就是,儿女情长要不得啊。”五皇子赞同点头。
萧玄景背过身去,沉默不语,约莫半盏茶时间后,道:“孤不能眼睁睁看着沈若瑶被凌迟。”
“又不叫你看,怎么能叫眼睁睁呢?”五皇子认真道。
“父皇真是糊涂!”萧玄景话音刚落,两个皇子走到他面前示意噤声,左右四看,后怕道:“你疯了?怎么能议论父皇呢?他不但是我们的父亲,还是皇上啊,我们是儿子,也是臣子。”
八皇子叹道:“罢了罢了,四皇兄,我们先送你回东宫去。”说完两人一起动手要将萧玄景拉走,可萧玄景却不走,道:“老五,老八,你们两个去东宫,将孤放在书房的印章拿来。”
“四皇兄,你这是做什么?”八皇子古怪问到。
萧玄景深深凝视着八皇子,道:“昨天孤应该听你的,将沈若瑶救出来,如今已经是无路可走了,孤一旦回了东宫,就算出来也必然先击退御林军,到那时耽搁了时间,来不及救沈若瑶,所以你们两个去,将印章拿来。”
“四哥……你……”五皇子被吓到结结巴巴道:“你拿印章做什么?你……”
“叫你们去,立即去。”萧玄景怒吼的模样吓到了两人,只得急忙往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