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却那么狂野,
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你总为我独自守候沉默等待,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却那么狂野,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
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
那是你衣裙漫飞,
那是你温柔如水。”
法老王看着他,他没有问赫因是在唱女人还是故乡,毕竟这个问题有些蠢,他只是专注地看着赫因,问他有没有亲人。
“他们都不在了,”赫因摇摇头,“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他们了,抚养我的是我的哥哥。”
“我可以将你的哥哥接来陪你,我可以给他难以想象的地位和财富。”希多尔道。
赫因看着法老王,眼神难得有些柔软:“不用啦,我的故乡很遥远。”
“没有法老王的战车无法到达的地方。”希多尔对于这一点十分坚持。
赫因听完,没忍住笑出了声。
也许是因为他的家确实远到法老王的战车也无法到达,因为那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也许是因为就算他哥哥真的来到了埃及,第一件事情也是一拳打在法老王英俊的脸上。
总而言之,赫因难得觉得法老王有些可爱起来。
“谢谢你,希多尔。”赫因真心实意地说。
希多尔却怔住了,良久,他对着赫因做了一个手势。
赫因有些惊讶,他知道古埃及也有聋哑人,所以古埃及的手语也很丰富,但是能说话的人用手语就显得很隆重了,但他并不太清楚希多尔表达的意思,因为这个手势他恰好没学过。
于是他开口问了。
“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原谅你了。”希多尔说。
于是赫因只好相信,他顿了顿,问道:“希多尔,你也不喜欢王宫吗?”
他倒是知道法老王的经历,好像希多尔不喜欢王宫也是正常的,这位法老王的童年实在算不上好好度过了。
所以希多尔也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法老王厌恶王宫是不是很可笑?但是法老王除了王宫也不能住别的地方了。”
他可以征战,但是最终还是要回到王宫来。
赫因不喜欢王宫可以很明确地表达出来,甚至可以逃跑,法老王一时心软也会叫亲近的人来与他作伴。
然而法老王自己却无法逃避。
“也许我喜欢神庙……”赫因说,“只是因为阿伯尼爷爷和很多可爱的人都在神庙里,我虽然做祷告功课,学习怎么去做一位合格的神官储备,但也并不是很相信神明的存在。”
“其实我也没有怎么出过神庙,也不太清楚外面的风光,”赫因继续道,“也许我早就因为一直闷着生病了,只是在神庙的时候,阿伯尼爷爷和那些可爱的人帮我稳定了病情。”
“希多尔,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
穿着斗篷的两个人手拉着手奔跑在人群里面,贴合的手心微微发汗。
香甜的面包味道、发酵的啤酒味道,香料的味道……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股温暖而奇妙的力量。
这力量让两个人跑动的步伐逐渐慢了下来。
面包裹上酱料被喂进彼此的口中,他们手执杯子碰撞的声音沉闷又畅快。
此刻他们都不知道目的地,只是向前。
在向前的路途中,他们弄丢了彼此的身份,快乐地短暂拥抱在一起,又立刻分开继续往前行进。
太阳神拉的船已经驶入了冥界,贝斯特的夜晚总是如此多情。
美丽的星河铺陈在夜幕之上,散落的光辉迷蒙到不真实。
希多尔觉得装可怜真是有用,可是为什么被怜悯也可以如此快乐?
按照他的脾性,他人的怜悯只会让他觉得尊严尽失,而下一秒怜悯他的人就会开始怜悯自己。
然而心跳的鼓噪声早就回答了法老王,只是他还不理解,还要揣摩。
现在的法老王只是想起之前他鬼使神差之下对赫因做的那个手势。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做那个手势。
在埃及的手语里,双手展平抬到眼睛之上的高度并把掌心对准别人,代表着崇拜。
难道他真的是神明吗,希多尔想,太阳神拉的职能是驱使太阳给埃及人带来温暖,如果赫因也是神明,他的职能是不是就是让自己的心脏扑腾个不停?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赫因真是一位恶趣味的神明,希多尔想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