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闻了~旁边是猪圈!”
“……咳咳……阿端,去敲门。”
“是!”
‘砰砰’
“谁啊?”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您好!请问您是苏念龙吗?”
“是俺,你是?”
“那您是桑忆的儿子吧?”
“是俺,你是?”
“刚才路过后院看见5位千金您是她们的父亲吧?”
“是俺,你是?”
“很好!阿端,动手吧!”
‘砰!’男子灵敏的关上了门,只听门里传出一阵喊声。
“老婆子~叫闺女们别什么练猫步了!包租公派人抢闺女抵债来啦!抄家伙!卷铺盖!你们撤!我顶着~~~”
廉等一行人被摔在门外。他倒不急着解释,而是很淡定的走到后院,欣赏着院内的乱世……
‘啊!别踩我裙子呀?’‘妈!我鞋呢?’‘疼!别抓我头发!’‘妈,你背锅子做啥?’…
待这家子鸡飞狗跳的忙活了半小时后……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我的个亲娘啊~你们是什么人?干啥把我家男人打成这样!”
屋内狼烟四起,满地的破碗破摔,各个衣衫不整,脸花发乱(见过暴动事后的场面吗?请自行想象)
先不讲这一行人是怎么进屋子的,我们先听一下廉对于案发经过的陈词:
“苏太太,苏先生关上门后,企图用一根扁担顶住贵门,由于扁担的长度有计算误差,打中了门框上的辣椒籽,结果辣椒籽不慎入眼,然后金先生一个侧手翻,直体前空转180度,稳落在板凳上,转身连续3圈托马斯,最后分腿坐下导致疼痛不忍晕去,至于疼痛不忍的部位是……二位已经有5位千金了,应该用不用都没关系。所以我们没有参与任何如此专业的运动!你们懂了吗?”
苏家众口:“不懂”
“呼~阿端,帮我用最通俗的方式再说一遍。”
‘世界多么美好,空气多么清新……这样不好,不好~’廉努力调整自己要爆发的小宇宙。
“是!”阿端叉腰上前一步:
“吸~~~呼~你他爹的把他娘的破门关上,用他妈的烂扁担堵他娘的破门,后他妈的烂扁担,桶掉了你大爷的辣椒籽,结果你大爷的辣椒籽掉进了你他爹的眼睛里,你他爹腿一岔,一屁股坐在了你舅老爷的冷板凳上,就被你舅老爷的冷板凳卡了裆,你他爹疼的受不了厥过去了!你们祖宗十八代听懂了没有!!!”
苏家众口:“懂了!”
“呼~谢谢”(阿端抹泪)
“阿端~难为你了~”
“没事有天哥,大哥的形象保住了,我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呜呜~”(某端泪奔到阴暗的一角蹲地画圈~)
“言归正传,我是香港花氏企业管家廉,受我家老太爷遗嘱,前来履行合约的,老太爷遗嘱吩道要我家少爷与桑忆的子孙联姻后才能继承遗产。所以……”
“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
“你咋知道?”小女儿很不解
“因为我掐肉不疼啊”
“恩?”
“啊~~~妈别掐爹胳膊了!爹脸都绿了!!!”
“哇哈哈~~~天呐~~我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你盼来了!~”苏妈已泣不成声。
“谢谢你这么欢迎我,我很低调。”廉抽回了被苏妈抓疼的手,整了整领带,从胸口掏出一个红盒子,
“这就是条件”说着将盒子慢慢打开……
“哇~~~~”盒子里是一颗硕大的金戒,戒指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小屋,就连厥过去的苏爸都苏醒过来。
“联姻者必须的条件,就是桑忆后人凡能戴上这枚戒指且大小合适的人,才能成为我家少夫人。”
廉将戒指取出:“就请由年龄最大的开始戴吧!”
苏家大女儿,紧张的伸出了纤细的手,戒指很轻松的戴了进去,但……也很轻松的掉了出来……二女儿如此,三女儿如此,四女儿也……
“小五!妈是了解你滴,你最胖,你一定可以的,你就是俺家的凤凰!去,快去,戴上!”
看似有180多斤的小女儿,的确是最有希望的。
‘少爷~有你受的喽!’
廉开始为自家少爷叹息,戒指戴进了那小女儿的无名指尖,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的乖女儿~是你一定是你的!这是我们命里注定的~”苏妈的手心全是汗,她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戒指穿过了指环骨缓缓进行中……
“妈~戴!戴上了!我戴上了!没有掉出来!我要做少奶奶啦!哈哈哈~”
听见小女儿这么喜悦的一叫,全家都像一根刚被绷紧的快要断裂的皮筋儿,一下子得到了松放~
“等等,请小姐把手给我看下……阿端,去拿油来”
不出廉所料,这戒指果然是被硬塞进去的,戒指被手指肉卡的死死的。
“看来您的女儿没有一位合适,遗嘱里也有提道,如果桑忆的子孙无人能戴上此枚戒指,则证明姻缘未到,我家少爷可以娶自己爱的女人,只是……只能继承一半的遗产,另一半用来捐赠。唉~”
廉用手巾擦拭着刚沾过油的戒指,无奈的拿起盒子,准备将戒指放回去。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苏妈一把抢过戒指,死死盯着不放。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会的算命的说我必有一女飞上枝头做凤凰,是三世定数,是注定的!是我的命!你不能拿走我的命!不能!”
苏妈全身抖的厉害,这幅着魔的样子,连自家女儿看了都感到害怕。
“老婆子!别吓唬俺,快把戒指还人家,俺家就是农民命,做不起富贵梦,老婆子!把戒指给我!”苏爸上前正夺着那戒指,竟被妻子狠劲儿推倒在地。
“滚!!!!我告诉你姓苏的!我跟你穷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要不是我命中靠女儿得富贵,我绝不会跟你过这破日子!来,蕙兰~把手拿来,你再戴戴,来!把手给妈,乖!”
苏妈失魂似的走近四女儿,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那眼神吓的那四女儿赶忙躲到了大姐身后。
“妈!你清醒一点,那戒指的尺寸明显偏大,哪个名门闺秀的手指能这般粗细刚好。我们的手都是用来琴棋书画的,他们娶那么粗手的女人回去难道要种地吗?一定是那个什么花老爷耍咱家来的。妈你别这样,你吓着妹妹们了!”
‘种地……种地!!!’
苏妈似乎悟到了什么……眼神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玉凤!去,去地里,把瑞雪叫回来!快去!”
得知家里出事,瑞雪便急忙赶回来,连在地里新拔的萝卜也顾不得拿。
“爹,娘~家里出啥事儿了?怎么咱家门口那么多车?”
不仅有车,全村的人几乎都围在门口看热闹。
“瑞雪,妈的宝贝女儿~来!把手给妈!”
“妈!”
“老婆子!”
全家都难以置信母亲竟要瑞雪去戴那枚婚戒。
“老婆子!你疯啦!瑞雪她 ”
“闭嘴!”苏妈一眼等会了苏爸嘴里的话。
“娘!出啥事儿了?家里怎么这么乱?这些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瑞雪的问题,姐姐们扶着脸色惨白的爹爹。妈妈走近来,轻托起自己的手,用衣袖擦净那满手的泥巴。
廉却没有丝毫动作,他只是觉得这戏,越来越好看了。
戒指穿过了无名指尖……缓缓向指环骨前进……一分钟犹如几个世纪般的难熬……苏妈的手有些发抖,但戒指仍在继续。
这戒指的做工算不上精致,款式也很老,没有镶钻,没有花纹,但有温度……不,在瑞雪戴上它那一刻起,它才有了温度……
“戴戴上了!正合适!不,这完全就是为我女儿指定做的!你们快看啊!”
苏妈举着瑞雪的手给所有人看,好像赢了一场比赛似得,说不出的兴奋。
苏妈哭了,苏爸哭了,姐姐们也哭了,但他们的表情,悲喜不同。
廉拿着手帕擦了擦脸颊的细汗,他也被这一幕而感到难以置信。
“快来看呐!老苏家的石女要出嫁咯!” 门口村民纷纷嘲笑起屋里的的结果。
“石女?” 廉对这个称呼的意思很感兴趣。他摆了摆手,叫手下去门口仔细打听了一番。
原来,瑞雪因为是早产儿,至今都没有来过例假。村里的郎中说她天生发育不全,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从此村里就背地里叫她石女,也做稳了赔钱货的身份。
“苏妈,拿石女来交货,说不过去吧。”
“怎么了?你倒是说说,遗嘱上哪个字写明,戴着戒指的人就必须会生吗?”
廉被堵的无言反驳,遗书上倒确实没有写明这一点,而谁也料不到这么稀有的物种会被他花家遇到。廉看得出,为了钱这家子也真算是铁下心了。俗话说,穷夫可抵,泼妇难挡。何况这关乎到少爷的遗产,看来这事只能照办。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会马上为少夫人办进港手续,三天后,就来接人。告辞!”
廉掸了掸西服上的灰,与瑞雪擦肩而停,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头发很黑,却太脏乱。从头到脚都散着一股子土味儿。尤其是那双不穿鞋的脚,指缝里还夹着黑泥。若现在这一幕是被麦洛亲眼所见,一定宁愿放弃那笔遗产。
“你叫什么?”
“我?苏,苏瑞雪!”
“呵呵~,可惜了这个名字”
廉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含义。瑞雪则木讷的站在原地,还不明白这里的一切。
“雪儿姐!你的萝卜~”
刚踏出门口的廉正和鲁莽的小美撞个满怀,萝卜滚落一地。
“呀!哪来的野丫头!弄脏了哥的衣服你赔的起吗!”
“阿端我没事”
廉似乎心情大好!他松开了怀里低头不语的人,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不停的掉着眼泪,朱红的小嘴一呡一呡的,粉嫩透白的小脸像是刚摘的蜜桃,真有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廉又放柔了语调切问着:
“怎么了?~吓到了?”
“这~这是雪儿姐,刚~刚拔的萝卜~要卖钱的~被你摔烂了,你赔!”
小嘴终于抽搐的发出声音。
“NO~贝比~撞自己家的萝卜是不用负责任的,这叫自产自销~懂吗”
廉揉了揉小美的脑袋,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即转身上了车。
小美望着这样的手,这样的人,这样的背影,心里好像在默默的描绘下他的样子
“我会记住你的……不赔萝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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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了郑家大院,廉直接向少爷的书房走去,也许走的太急,步伐都有些乱了。
“少爷!……对不起~”
马上退了出去,因为他忘记了敲门,而一个女人正在里面。
“进来吧。”
廉刻意在门口等了一会再进去,毕竟要给那女人充裕的时间穿好衣服。
“看样子,是有结果了?”
“是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