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洛用已经沙哑的喉咙用力呼救,并推开了雪儿腿上的钢条,整条小腿被钢条割开血流不止,撕裂的皮肤里,能见到里面的骨头。雪儿虽强忍着痛,可脸色煞白。
麦洛撕开自己衬衫为雪儿包扎伤口。
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奋不顾身的男人,雪儿心里既感动又内疚,自己若不是石女,就能和这个男人真的在一起,为他生很多孩子。可惜这份爱终将是错付了。
“花……麦……洛,你这个……傻瓜” 丢下一句话,雪儿痛晕过去。是身体的痛,也是心里的痛。
\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仙界】\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
“为何?这是为何?难道我还不够细心吗?是我哪儿做好吗?”
数个朝暮过去,可桑鸾树始终是颗株苗,不曾见长。
“桑鸾树,你为何不开花?莫非我哪里做的不够周全?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呀!咳咳……”
如今兹要一激动榆便会咳血,它知道自己的身子时日不多。
可这树却毫无寸长,他答应要和桑一起看那片桑鸾花海,想着连这点心愿都无法实现。
榆心感难过,随即眼眶忽涌出一片湿热,一滴伤心泪落在那树根上。
看见榆的眼泪,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桑不忍让榆带着遗憾和难过走。便一吐仙气,花芽花蕊花瓣一切如四季变化般,让这棵桑鸾树瞬间盛放……
一片花瓣飘落在榆的身旁。
“花!!!!?”榆惊讶的抬头看去。
满树花开,红艳似火。
“桑!这?这树竟瞬间开花了!”
“应许……是你的眼泪感动了这树吧……”
“眼泪?”榆跑到湖旁,对着湖镜里的自己,细细观详。
“我有眼泪了?我有眼泪了!而且这泪,竟有如此妙用!哈哈哈!桑!你快看~多美的红啊~”
看见榆快乐的样子,桑觉得此时的风景,有了这样的笑容相伴,那份凄凉也被添上了暖心的幸福。
桑挥舞衣袖,腾空与仙冥湖上。飘动的衣裳,牵出一缕轻轻的微风。吹落的花瓣随风卷起,与桑依附在一起划过他那乌黑柔长的发丝,透嫩白皙的肌肤,淡粉细薄的柔唇……如诗,如画。
“桑~这红……真适合你!”榆被这无法用言语来赞美的景象痴迷了……
“孽畜!还我丹来!” 本不应该被搅扰的风景,却被那忽然闯来的抱朴仙翁给打破了。
就连桑也被惊到,瞬间收了仙法。
“这……怎么?” 飞舞的花瓣淡散,火红的桑恋树又回到了株苗模样。
榆呆呆的望着眼前消失的美景,毫不避躲那前来捉它的药仙。
“榆……对不起~是幻术,我用……”桑低头不敢直视榆,怕看见那一脸失落的样子,他从未骗过榆,从未。
“哈哈~你这只畜生!命数将尽,还竟痴迷于这些。这被怨恨施咒的仙冥湖,万物皆死。要不是你有仙丹护体,恐怕早已成为尸骨。这树,若不由仙法护着,也早如枯木!大千世界,花花靡眼,皆乃虚无。你休要再痴,若真求善果,则该洗去罪身。快快随我去做药子吧!”
药仙亮出收仙瓶,狞猫被仙瓶之法收悬于半空之中。
自从狞猫逃入仙冥湖后,这里的一切都在药仙的观视之下。
灵畜本无泪,当狞猫为树,落下那一滴伤心泪时,则已表明,泪丹已入到狞猫的骨血之中。
桑不忍榆被捉去炼丹,用如此痛苦的方式离开。
“抱朴子,且慢!”
“哦?仙师有何指教?”
“我已收这狞猫为坐灵,就由我来渡化它吧。”
“仙师!此区区一只畜兽,怎配做仙师您的坐灵。再者,它偷吃了娲母娘娘的血泪之丹,险在这畜兽道行未够无法消驰,如今它体内的泪丹,已融其血骨之中,摄足其百年修为。我乃受天尊托命,必要用那血泪为娲母重生炼丹,而这畜兽就是泪丹。莫说小翁不舍相让,实为天命难违!还望仙师,切要挠我。”
说罢,药仙已将狞猫收入瓶中。施法封瓶,即要离返,却被桑挡住了去路。
“把它留下,我去向天尊交代。”
“仙师,您这是何为?不过是只畜兽,若您在这仙冥湖守伐了,待我复命后,送您八九只小灵,仍凭消遣便是。”
“把瓶子给我。”
“你!不给!” 见那抱朴子顽固不化。
桑一展青绸道:”那……得罪了。”青绸如蛇般缠住仙瓶。桑誓要夺回榆,仙翁见状更是攥紧不放,与桑大打出手。
仙人斗法不分强弱,桑与那仙翁道行相当,双双被气法所伤。
青绸伤断,仙瓶抛于半空之上。仙翁即刻一挥云展,桑自知身手快不过那仙翁,情急下向仙瓶推出一掌。
‘轰’见闻一声撼天震响,那收仙法器已被击个粉碎。
无极瑶池内,仙母正在冥眼打坐,忽感心中一阵难宁。
“仙母,您的气,怎么乱了?”
“本尊算得情湖生恙,快随我去看看。”
“是。”
玉女唤来金羽凤凰,摆驾前往那一处已无人问津许久的仙冥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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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瓶被毁,榆从瓶中化回原型坠落下来。桑飞身要去接住,却被那仙翁的如来手快了一步。
“仙师!你竟为了一只畜,毁我法器!”
桑已无心理会这些,他只关心榆是否安好。
“榆~你可被伤到?快答应我!”
“……桑……我还在……” 见榆安然无恙,桑松下一口气来。
“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得……我们要一起看,桑恋花开……”榆与桑两两相望,那些话已不需要言语。更多的,都已心照不宣。
见那一仙一畜尽互生情愫,仙翁暴跳如雷,训斥道:“荒谬!这简直就是荒谬!你是仙!是仙界至高的仙师!是炎帝的女儿!是”
“是虚无……那是曾经的我,不问凡尘,不经凡事。如今,我问了,更想陪它去走一遭。抱朴子,一切罪,由我来受。放了它,我随你去见王母,绝不牵累与你!”
不知是随了谁,一直无求无欲的桑,也竟生了副倔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