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涵: “暮禾,你这是要去哪?将军还在书房里吗?”
暮禾低头回道: “云大人——”话刚冒出头,瞬间又打了个转, “云公子,将军在演武场,一直到现在还在练刀,晚饭也没吃。奴婢不敢上前打扰,您前去看看吧。”
云涵眉头一挑, “可是因为那封信?”
“奴婢不知。”于暮禾而言,做奴婢的是不能猜测主人心思的。
云涵: “罢了——我去看看。”
暮禾提灯为云涵引路,还没到演武场,就听那响彻夜空的刀爆声可怖又阴寒,让人毛骨悚然。
云涵一时站在外场,不再前进,扭头问暮禾, “将军练刀多久了?”
“快三个时辰了。”暮禾心里也有些担忧。
闻言,云涵心里也发怵,目光深沉, “不如你去叫景公子过来吧——”
“这——”暮禾有些为难。
云涵低头瞧暮禾, “怎么?不行吗——”眼神在探视。
暮禾眸光闪烁,她也没办法解释的清。吞了吞口水, “将军叫景公子等她入夜传唤。”
云涵勾唇一笑, “好吧,这恶人就让我来当。”
朝演武场上喊, “将军——饭好了,还请将军去用饭——”
回应他的只有更凶更狠的刀爆声。
云涵朝暮禾肩一耸,他就是一谋士,主公发怒,他也无能为力……
倒是那景若,据说是自小就陪在林孑身边的。他这个男宠是假,可保不准景若是真的。随即决定去试探一二,也解解内心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他很清楚,林孑不吝钱财权势广招有识之士是为了大业,此女做主公可谓有勇有谋,不过——某些时候,过于狠辣了些。
他不是当事人,评价不了什么,大抵是与过去的林府有关。
是啊,现在已经没有林府了,林孑屠了林家满门。
他也是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其中原委,回忆起来确实叫人唏嘘。
云涵对暮禾道: “你就在这候着吧,叫人把菜常热着,等将军自己打累了就没事了。”
“唯。”
云涵从长廊上返回自己院子,注意到景若房里的灯亮着,便提寻着光线过去。
景若的仆从长明引云涵进屋。
彼时景若正在烛火前整理药箱。见来人,他合上箱子,招呼云涵坐下。
“长明,给云公子奉茶。”
“唯。”
云涵大方坐下,面含微笑,扫过景若平淡的面容。
“景公子深夜还在理药箱,不知是要去哪里?”
景若淡淡道: “将军传唤罢了。”神色如常。
“哦?”云涵诧异道, “恐怕今日将军是没有心情调养身体了——”视线一直注意着景若神情,果然见他眼中神色一变,抬眸看自己。
景若没有说话,他不知云涵今夜蓦地前来是为何,但他会告诉自己的。
就听云涵缓缓道, “将军今日收到一封崔大人寄的信,一直到现在还在练武场练刀,饭也没吃,谁去也没有用。”继续观察景若如何应对。
“竟是如此。”景若淡淡道,脸色依旧没有变化。
半晌只听到这不咸不淡一句回答,云涵继续拱火: “景公子不去劝劝将军吗?毕竟将军身体要紧。”
景若平淡回视云涵,果然看到云涵眼中满是玩味,道: “在下只听令行事。将军既叫我等候传唤,景若便不会逾矩做不合身份的事。”
云涵悻悻,这意思是他做了不合身份的事??
“好吧,是云某打搅了。”随即便告辞离去。
出了景若房门,云涵撇嘴淡笑,不置可否。
到了深夜,林孑才停下刀,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暮禾回去。在长廊上走着,目光向远处眺去,园子里一个身影埋头不知在做什么。
心中疑惑, “那人是谁?在做什么?”
“回将军,是府里新来的下人,听说是没干完活,被罚去翻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