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晴看了江眠一眼。
她的感受跟江眠不太一样，江眠身为医者，能感受到生物波动，也就是生命力。古玄晴现在属于灵质，所以可以感觉到灵魂辐射，也就是魂息。
江眠的感知没有错，这附近应该还有一个活人才对……
魂息还挺熟悉，到底是谁啊？
“怎么了？”安永夜看向古玄晴。
古玄晴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没怎么，可能真的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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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鵘关心了一下山下镇子的情况，确认昨天的泥石流没有伤及无辜老百姓，才彻底放下心来。
“所以，咱们要怎么下去？”
沈鵘站在殿门前的长阶上，手搭凉棚往下望，下山的路基本都被落石埋住了。
“下去？去哪里？”龙云鲤一脸懵。
“……敖儿姑姑，咱们此行出来真的不是来游山玩水体验生活的，朕真的有正事儿要办。”沈鵘长吸了一口气，真诚地跟龙云鲤沟通。
“不是要去神机兵库吗？”龙云鲤歪头皱眉，“要去神机兵库，又不一定非得下山。从地脉中过去会更快。”
“……”
众人集体一呆，然后异口同声，“地脉？！”
“怎么了你们……”苗心蝉一脸的“小孩子家家没见识”，一边给安永夜捏肩揉脖子，一边理所当然地说，“小鱼儿可是东南活地图，不……现在应该算是天朝地形专家才对，没有她不知道的捷径哦。”
龙云鲤无奈地看向苗心蝉，“哪有那么夸张，还是要测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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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没见识的“小屁孩儿们”，都大张着嘴巴，看龙姨从包袱里取出清寰剑匣，一阵嘁哩喀嚓的摆弄之后，得到一个造型怪异的大罗盘。
龙云鲤用那个罗盘测算了一阵，选定了一个方向，带着大家一路弯弯绕绕，顺着一条不怎么显眼的巨石缝隙，下到一处地坑中。
众人牵成一串，摸黑走了一会，眼前忽现微光，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钟乳石洞，隐隐还能听见地下河的水流声，发着光的，是一些萤光石。
“虽然好看，但不要随便去摸比较好，这样的石头附近常常会伴生一些奇怪的动植物，碰上有毒的，一时半会儿可没办法解。”
瞥见好奇宝宝沈鵘伸手想要摸萤石，苗心蝉出声提醒。
沈鵘赶忙缩手。
龙云鲤摸出一颗夜明珠来递给陛下，让他捧着给大家照亮，别手欠摸东拽西的。
“大家尽量放慢呼吸，这一段空气相对稀薄，到出口附近就会好一些，这也是不让你们点火把的原因。”点了也燃不了多久，还会耗氧。
“好～”乖宝宝们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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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在队伍末尾，古玄晴陪着安永夜，在队伍中间，忽然一人一鬼都往斜后方看了过去。
“怎么了？”
安永夜看古玄晴回头，也跟着回头。
“谁！”
苗心蝉和龙云鲤同时一声喝，话音刚落，噗嗵一声，好像有个人影凭空出现，然后掉河里了。
“……姚老？是您？”江眠离得最近，模糊辨认了出来。
“国师？”沈鵘手里捧着夜明珠，往这边一照，那人影抬手挡了一下眼睛，“是我……”
声音比较虚弱，但的确是姚启明。
江眠过去扶起他，顺道把了个脉，姚启明身体情况还好，虚弱大概是因为长期缺氧，而且他精神力损耗过大了，导致灵络有些衰虚。
“国师怎会再此？”
不只沈鵘有此疑惑，其他众人也一样，不过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又都齐齐看向龙云鲤。
龙云鲤在罗盘上又一阵嘁哩咔嚓的摆弄，似乎低头叽里咕噜念叨了些什么，好一会儿，起身朝某个方位走了两步，才听见她沉稳的声音说，“跟我来。”
几人之间本就用龙云鲤准备的坠有铜铃的绳子相牵，加上古玄晴在旁边时刻留意着几人的魂息，到是不担心有人会掉队。
江眠直接背起姚启明跟上。
龙云鲤领着大家拐来拐去走了大概一刻钟，前方水声更大了，而且能明显感觉到有风。
“这里可以说话，能稍作停留。”
龙云鲤又摸出一颗夜明珠来，递给了江眠，好让他给姚启明检查一下。
“要是我也有小友的本事，就不会在这里迷路啦……”姚启明还挺乐呵，瞧着龙云鲤一脸羡慕。
江眠倒是知道姚启明路痴，不过这迷路迷到地脉当中真是……
距离江秋明葬礼之后，这位失踪可有一段时间了，该不会一直在地脉里打转吧？
“您不是会瞬移嘛？”安永夜疑惑，这位本事大着呢，拂尘一甩，打个稽首就不见的本事他可是见识过的。
“……那我记不住地方，所以每次瞬移的距离和地点都是随机的嘛……”姚启明还有点心虚了，越说越小声，“以前小颖总能找到我掉到哪里去了，这次……他去忙正事儿了，我不好麻烦其他人……”
“国师……”
沈鵘无奈扶额，亏他当初还专门要派人来照顾这位，结果他一个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就把自己搞丢了。
“难怪我感觉到的波动时有时无，您一直在地脉里边玩儿闪现呢？”江眠更无语，难怪精神力损耗这么大了。
古玄晴也恍然，不过这个状况更像是哭笑不得。
她斜了一眼安永夜，“看到没？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就这个下场！”
安永夜失笑，“好嘛，我错了。”
“……”古玄晴噎了一下，其实她也半斤八两，下场更凄凉，没什么资格说安永夜。
“前辈之前应该是受龙脉磁场和禁制影响，才会出不去，外边的人也感觉不到。昨天这白苍山的禁制解除，龙脉归位，地脉地形也发生了变化，磁场削弱了，加上您的瞬移之法在本能的靠近活人，才能被我们发现。”
龙云鲤说着，递给姚启明一个小瓷瓶子，“您是修行中人，功力深厚，才能坚持这么久。但现在脏腑虚耗严重，不能猛然进食。这是我们公主当年研究出来的还魂露，能快速补充体力，修复灵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