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世界里最好、最亲的哥哥。以后,无论我走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把你装在我的心底。”
“快不要这样说,我能结识你这样一个妹子,是我的福气,我知足了。”
“那你父母亲那一关怎么过?”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接着小波就把村民们那些议论全部告诉了慧慧。
“唉,小波哥。这个孩子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想给他取个名字,你看?”慧慧两眼闪动着泪花说。
“这个……,也好。不过这个名字也只有你我知道,到时他的养父母会给他重新取名的。”
“我知道。我想了一下,这个名字由你这个大舅取吧,好吗?”
小波来回在慧慧的床前走来走去,最后他脱口而出:
“就叫冤砣,你看怎么样?”
就这样,慧慧的头胎儿就取名叫“冤砣”了。当然,这个名字只有她和小波清楚。多年以后,她(他)们母子相认的时候,在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才亲口告诉她儿子的。
王书记正在为自己儿子降生的时间问题犯愁,这个不能怪人,只能怨天。
多年的学习和洗脑,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平时他也是按照无神论者的说教,去对村民们进行教育的。可事到如今,他有点乱了方寸。他来到了堂弟王有发家。
“有发,你看小波生下的崽伢子如何样办?”王书记开诚布公地说。弟媳刘小妹也在场。
“依我看,信则有不信则无。关键是看你这个爷爷怎么看了。”有发还不好直说,他要看有道老兄的真实想法。
“依我看,不能信那些迷信兜脑的。”刘小妹态度明确地说。
“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乱插嘴。你以为这是在开支部会呀?”有发一顿吼,把老婆的发言权给剥夺了。他又问道:
“有道老兄,你不妨把你真实想法说出来,我们再想法子呀。”
“依我看,赶快把他送出去算了。反正他(她)们还年轻嘛。”有道坚定地说。
“你有这个想法,就好办了。这个话你不好讲,我来找小波说。至于慧慧那里就叫小妹去安抚、安抚吧。她有这方面的经验。”有发四两拨千斤地说。
有发这一番话,正中王书记的下怀。在他心里正在运筹着下一步的打算,好久好久没有挨那个小美人的边了,心里痒痒的,怪难受。
王小波接受了堂叔的规劝,这个正与他和慧慧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信守一条原则,就是送到什么地方,送给什么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知道。当然,他也同样不会告诉慧慧的。
这一天天刚麻麻亮,村子里的人们还沉在梦乡里。他就抱着“冤砣”上路了。
当他从慧慧怀里接过“冤砣”的时候,只见她一蹦,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冤砣”那细皮嫩肉的脸上,狠狠地一边亲了一下。完了,她又塞了一张纸条放在了“冤砣”的夹衣里面,上写有他的生庚八字。
慧慧含着泪,眼吧吧地望着小波抱着他,走过了杜仁杰为她留下的两盆斑竹,直到看不见为止。
王小波抱着“冤砣”行走在田埂路上。田里的禾杆已被金灿灿的谷穗压弯了腰,且沾了露水湿漉漉的。太阳这会儿也被这数不清的谷穗给粘上了,闪闪发着光,晶莹剔透的。
王小波顾不得双脚已被露水打湿,他要赶路。他跟介绍人已经说好,晌午时分就要到李子塘村。
李子塘村子离他们柳叶滩村有60里路,这个村跟他们不是一个公社,连一个县都不是,就连说话的口音都不同了。据介绍人说,李子塘村有一户李姓人家结婚多年没有生育,于是布下了各种关系,要抱养一个崽伢子。
双方交割清楚以后,主人家十分客气地请小波吃一顿饭。临走时还塞了一个红包给小波。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了。他首先来到慧慧的屋子里复命。还没等他开口,慧慧就一头扎在了小波的怀里说:
“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呀!”
小波把慧慧按在床上坐好说:
“怕什么?有我在不管他什么沟沟坎坎都可以过得去的。”接着,他把这一路情况向慧慧说了一遍。最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来:
“你放心吧,看得出来这户人家还算富足。亏不了冤砣的。这个红包是他(她)们给的,你拿着。”
“我不能要。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你出什么事啊!你要有个……我该怎么办呀?”慧慧又哭了,她眨巴着双眼望着小波。
“不会有事的,至少在你返城以前不会有的。我这一辈子,就是上天派我来护佑你的。”小波笑了。看得出来他的这种笑多少带有一点点苦涩。
“我铭记在心,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你的。你赶快去吃饭吧。”慧慧也笑了,她的笑充满了甜蜜。
临离开时,他坚持将那个500块钱的红包交给了她。并假以恐赫的口吻说:
“这个要摆在我身上,万一我……那不就麻烦了吗?”
慧慧从床上一下站起来,用手按着小波的嘴说;
“呸、呸。不许胡说八道。”
“好,好我不胡说八道了,好吧?要知道你还在坐月子,千万不要生气啊!”
最后,红包还是由慧慧收藏着。她犟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