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净和虞非晚逐渐熟稔，某日，他问道：“你是宫里的人吗？”

她不是他父皇的公主，却也不像宫女。

虞非晚摇头道：“我是吏部侍郎的女儿。”

皇甫净蓦地抬头看去，“你是……柳侍郎的女儿？”

他想起前些日子，宫里那具被打捞上来的女尸。

虽然他不曾亲眼见过，但是阖宫上下已经传遍了。

他不知道柳侍郎的女儿的名讳是什么，当时也记起她姓柳来着，却侥幸地想着兴许只是巧合。

虞非晚点头道：“我是。”

“抱歉，我不知道……”皇甫净歉意地道。

他觉得自己戳到她的伤疤了。

“不必道歉。”毕竟她不是原主，也无法体会到原主当时的心情。

“殿下。”双喜在此时进来，道：“后日便是二十六皇子的满月礼，陛下设宴请各宫齐聚为那位小殿下庆贺。”

二十六皇子，正是淑妃不久前生下来的皇子。

闻言，皇甫净皱了下眉，“知道了。”

倒不是他对二十六皇子有什么意见。

只是，既然是满月礼，那么自然是不能空着手去的。

而他的俸禄，已经所剩无几了。

思及此，皇甫净叹了口气。

不过所幸他在宫学的几年里没有白费，殿内也还有一些笔墨纸砚，他可以作一幅画充当贺礼。

虽然有些寒酸，但是没办法，他实在是囊中羞涩。

……

近来虞非晚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她忙着去吞噬其他的鬼魂，顺便收服那些还有意识的鬼。

皇甫净都很少见到她。

当皇甫净再一次地瞧见她时，他瞳孔微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会变成……”

虞非晚随意地抹一把衣裳上的血迹。

鬼也是会流血的。

“不用管。”她神色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镇定，“等过几个时辰，它自己就会消失。”

“……”

皇甫净默了默。

过了一会儿，他走上前，想要试着用帕子帮她擦掉血渍，“疼吗？”

帕子穿过她的身体，落在虚无处。

虞非晚满不在乎道：“这点疼算什么？”

她是真没觉得有多疼。

皇甫净忽然道：“你这么厉害，那能让我碰到你吗？”

虞非晚看出来他的心思，不由得好笑。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

下一秒，她伸出那只干净的手，碰上他拿在手里的帕子。

这次，果真没有再穿过去。

迎着他的目光，虞非晚莞尔一笑，拿过他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皇甫净：“你的事忙完了吗？”

他指的是宫中那些鬼魂的事。

“已经结束了。”她轻描淡写道。

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宫中的那些鬼魂已经彻底为她所驱。

之前在宫中称霸的那几只鬼，也尽数被她吞噬。

……

二十六皇子满月礼当天。

皇帝不只是邀请各宫来为二十六皇子庆贺，还给一部分大臣递去了帖子。

皇甫净将自己的贺礼交给守在殿外的侍卫后便直接进去。

他身边只跟着双喜一名随侍左右的宫人。

不过，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虞非晚跟着飘在他的身边，陪他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