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净不受宠,且年龄靠后,因此,他的座位在一众皇子的后面。
殿内的人越来越多,殿外的通传声也一声高过一声。
“太子殿下到——”太监声音高亢地喊。
皇甫净的目光不由得望过去。
他醒来后听双喜说,是太子让御医来给他诊脉的。
是以,他心里对太子是存着几分感激的。
太子的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没有在皇甫净身上停留半刻。
那日不过是他随手而为,并没有放在心上。
况且,底下的弟弟这么多,他也无法做到对每一位都有印象。
在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太子的时候,虞非晚则是往二皇子以及八皇子的方向望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太子到来的那一刻,皇甫瑞将手中的酒盏重重地放下。
随即同众人一道站起来行礼。
皇甫观在他的座位上落座,声音平稳:“起来吧。”
众人直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虞非晚在人群里看见原主的父亲,柳兆。
她盘算着是否要找个合适的时机现身。
不过现在人多眼杂,她也找不到机会跟柳兆说明真相。
便将其暂且搁置在心里。
没多久,皇帝携着贵妃以及淑妃姗姗来迟。
按照规矩,幼儿满月是要抓周的。
皇帝和众人寒暄片刻,便快速地进入正题。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下,二十六皇子抓了一支笔。
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皇帝很高兴。
众人也跟着赔笑。
但谁也没真正把这位二十六皇子放在心上。
成年的皇子们羽翼渐丰,哪还有后面皇子们的事?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坐下。
虞非晚飘到八皇子皇甫策的身后。
在他即将落座的那一刻,她忽然伸手,将凳子抽走。
砰——
所有人的目光投来。
皇甫策的脸色涨红一瞬。
虞非晚则是飘回皇甫净的身边,跟着他一块看戏。
“你为什么要让八哥出糗?”皇甫净以衣袖作掩饰,浅尝一口茶水,压低声音询问。
虞非晚很直接,“因为他是害死我的人。”
前头,皇甫策正在为自己的御前失仪请罪,这边,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皇甫净险些没拿稳手中的茶杯。
他稳了稳心神,声音低得旁边的双喜都听不见,“八哥他为什么要害你?”
他不是不相信虞非晚,只是出于疑惑地询问。
虞非晚便将事情的原委简单地复述一遍。
皇甫净抿了抿唇,“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帮不上你什么忙。”
虞非晚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
“不用自责。”她道:“先不说这事原本便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以为我这段时间为什么早出晚归?”
“不是要吞噬其他的鬼魂?”
“是。”虞非晚一笑。
皇甫净并不迟钝,只是方才还沉浸在自己帮不上忙的愧疚之中,现下见她这副模样,顿时反应过来。
她接着又道:“皇甫策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只是方法或许会有些血腥。
当然,皇甫瑞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