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宝本能想要挣开,身后之人的力气很大,死拽着不松手,压低声音道:“想出去送死吗?”
冬宝怒不可遏,推开剑鞘,反手一剑划在祝絮阳手腕。
祝絮阳吃痛松手,冬宝剑指向他的颈项,冷冷道:“大人以为施以援手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祝絮阳一手捂住流血的左手腕,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程不羡还说七公主当年多在意他,如今就有多讨厌赵楟。
冬宝亦如此。
外面传来于黔锡的声音:“公子没事吧?”
“没事。”他嗤笑一声,望着冬宝问,“追你的是什么人?”
冬宝沉声道:“无可奉告!”
“你是昔日陈国公世子的侍从,本该待在盛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祝絮阳问的时候想起什么,猛地朝车窗外看去。
那个方向……晋王府!
冬宝他、他是来为他找晋王报仇的吗?
他一个人……他疯了!
冬宝握着剑的手没有动,却明显感觉到车厢内的人呼吸渐愈急促,他讥讽一笑道:“赵大人这是害怕了?我这一剑下去,大人恐怕得下去陪我家世子了。怎么,眼下终于为自己口出狂言感到后悔了吗?”
面前的人隐在黑暗中,许久,才终于听得他说话:“主子已去,你做侍从的就应该安分活着,若他在地下见到你,怕会死不瞑目。”
“你还敢提他!”冬宝的剑尖一动,直接抵上了祝絮阳的脖子。
这时,外面马车停下。
于黔锡掀起车帘便脸色大变,手中长剑“锃”的出鞘直指冬宝后腰:“不想死就把剑放下!”
冬宝的余光看见了外面长安客栈的大门,他的心一沉,怒道:“你跟踪我们?你们……到底来梁州做什么?”
难道,他和七公主要做的事被陛下知道了吗?
赵楟是陛下派来的?
祝絮阳蹙眉道:“这是我们落脚的客栈。”
冬宝:“……”
祝絮阳反应过来:“你们……你、还有谁?”
楼上,陆十念早在房间里等得有些不耐烦,按理说冬宝只是去送信,应当在一炷香之前就回到客栈的。
她担心是不是出了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梁策安一起去晋王府那边查看,就听到楼下传来马车的声音。
她推开窗就听到了冬宝的话,还看见车夫出剑指向马车内。
那车夫横看竖看也不像是晋王府的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十念顿时暗叫不好,她来不及叫梁策安便翻身从窗户跃下,冷冷看着于黔锡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渡手下能人众多,陆十念不可能全都认识,但凡宫中侍卫却都认识陆十念。
于黔锡震惊得撑大了眼睛,脱口道:“七公主?!”
冬宝转身掀起车帘。
祝絮阳越过冬宝的肩膀就看见陆十念一双探究怀疑的眸子看了过来,他握着手腕的手蓦地一颤,她怎么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