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窗前足足站了半个时辰。
林婉仪被迫目睹了连云与连秋被剥皮的全过程,恐惧被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这两人,明明只是不小心失手打碎了茶盏,她本以为沈煜景只会小小惩罚一下便了事。
最后竟是这般下场。
日后她这身边伺候的人,只怕是要同自己一般,时刻绷着神经。
“王爷,妾身有些乏了。”
胃中翻滚的厉害,但她不敢表现出有丝毫的难受。
“那阿婉好生歇着,本王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沈煜景在林婉仪额头上轻轻一吻,迈步沿着台阶下了暖阁。
管家在沈煜景的授意下,甚是熟稔的又派了两名新女使去伺候林婉仪。
书房里,心腹漠玄早已等候多时,见沈煜景来,跪地行礼。
“属下见过王爷。”
“事情处理的如何?”
“哈礼奇坐地起价,要咱们每年多加十万白银,五万黄金,十万石粮草。”
漠玄越说越愤懑,拳头也不自觉的捏紧。
沈煜景从一旁书架上取下一方锦盒,里面放置着一瓷瓶。
打开瓶塞后,倒出一粒红色药丸,直接吞服而下。
“东瑞能人辈出,本王又不是非他哈礼奇一人尔,带着本王的信物去临城找摩尔吉,只要不碰本王底线,条件由他开。”
“属下领命。”
服了药,沈煜景脸上的肉犹如波涛在翻滚,骇人的紧。
好在漠玄早已习以为常,见到此番场景内心毫无波澜。
“哈礼奇这人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可要属下传信通知阿嬷,抹杀了他的主蛊。”
沈煜景浑身开始抽搐,强忍着疼痛,握着椅子把手的手青筋似要爆出来。
“暂且留他几日,本王还有用处。”
“容属下多嘴,这蛊药,王爷还是少食为好,很是伤身,若是让阿嬷知道了,她会心疼的。”
原本气色有些恢复的沈煜景,服了药之后,又变成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脸上颧骨高耸的有些吓人,脸色也苍白的如死人一般。
“再过些时日便是皇后的千秋宴,不出意外的话,会有好戏上演,本王许久不曾看戏,自是要去瞧上一瞧。”
连带着声音都变得羸弱,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下一秒就能破碎掉。
漠玄见自己劝解无果,便不再继续多嘴,回禀其他事情。
“今日长街上长公主遭遇杀手刺杀后,奉绍一直没有传回消息,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沈煜景半卧在藤椅上,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动着。
“皇宫里可有什么异常?”
“皇后娘娘在得知长公主遇刺消息后从暗道出了皇宫,暗卫没能跟上,不知去向,至今未归。”
“喔~”
沈煜景饶有兴致的长拖一声,倾耳细细听着外面淅沥的雨声。
“让凤鸾宫的人谨慎些,此番,恐怕会让皇后有所怀疑,别让自己暴露。”
“属下会再三叮嘱。”
“倒是本王小瞧了这么一个女子,竟有这般能耐,这京都,果真是越发有趣了。”
轻轻晃动着藤椅,脸上似笑非笑,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那双阴鸷的眸子,在昏暗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