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乡试能遇到的题目。
角度刁钻也就罢了,怎么还规定了答题字数。
刚开始答卷没多久,当中就有一些考生坚持不住,试题太过折磨人心,近乎崩溃的节奏。
此次沈煜辰不仅仅要考量士子们的学识,还有应变之力,以及心里承压能力。
贡院里考试焦灼,院外茶楼、酒肆里百姓的议论纷纷。
沈桑晚与温月柠乔装打扮,皆是男儿模样,端坐在二楼靠窗的雅座上。
要说二人为何会出现在梧州,还得从八月底密道修缮好后,温月柠日日都要来叩响长公主府的暗门。
且每日都是入夜不久,内室旁边的书房就能传来铃铛声。
不是谈论朝局就是在论史册,沈桑晚有时候被缠的都有些怕了,都想直接躲去书颜的院子。
在九月初一各地监察出发后,温月柠再次来到长公主府,不再是说一些枯燥的话题,而是相邀她去离中都较远的州府看看乡试的情况。
但因九月二十一就是千秋宴,若是去较远的地方,恐怕来不及赶回,沈桑晚便挑了个二人比较熟悉的老地方——梧州。
“诶——,你听说了吗?方才有人从贡院里抬出来送去了唔出街的医馆,说是被吓的直接昏迷了。”
“以往都没有这等子事,今年加开乡试是好事,难道是太过激动?”
“什么啊,你们是不知道,我有个表弟在医馆做学童,我去给我老子娘抓药,从他那听到,是今年乡试改变了政策,不像以往那样由州府出题,而是当今陛下,好像还说题目太难,所以考不下去了。”
“你这消息准确吗?我怎么感觉不是很靠谱?”
“就是就是,以往哪一次不是考前大肆卖题,最后都是些家中有钱有人脉的纨绔子弟入围,苦读了多年的学子反而落榜,不用想,今年肯定还是一样的结果。”
“可惜了去年的李秀才,因这不公的世道,最终含恨而死。”
“这新帝登基,虽然加开了恩科,估计也是走走过场罢了,你们又何必当真?”
楼下百姓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沈桑晚与温月柠在楼上耳朵也没闲着,悉数听了去。
温月柠提起茶壶,为沈桑晚倒了一杯茶水,“不知殿下对他们所言,有何感想?”
抬手止住对方即将撤回的胳膊。
“看来你也是早就知晓官场多年来的昏暗污浊。”
温月柠换了一只手,将茶壶提起放在桌子上,淡然开口,“殿下,有时候清醒才是罪过。”
“呵——!”
沈桑晚冷哼一声,她很是讽刺的瞅了一眼窗外的贡院门口,一时无话。
“殿下若是决心想整顿朝堂,还百姓一个清明,怕不是简单的一场科举就能解决的,试题之事恐怕只能暂时麻痹左右两相,批阅试题期间,他们大可暗箱操作,替换试题。”
“方才他们说的李秀才,就是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