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若璃轻轻叩响了房门。
温月柠与沈桑晚对视一眼后,相继起身,稍做收拾后,出了房门。
「中都风和楼」
“这次陛下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其中不乏有长公主背后的教导,翼王当时谋反的时候,咱们就应该趁机将她给解决了,如今这是斩草不除根,反而留了祸患。”
“岑相,你也是半截子入土的人,经历的风浪也不计其数,如今怎还是如此急躁。”
温云鹤很是悠闲的品着茶,眯眼听着小曲。
“我可听说长公主又去了梧州,说不定是奔着你二房的事情去的,你最好还是让你家二弟擦好屁股,别让长公主抓住把柄,惹火烧身。”
岑洲远性子素来急躁,以往二人水火不容的时候,岑洲远每次都占下风,若不是先帝偏袒,恐怕早就被温云鹤给玩死了。
如今二人握手言和,心性还是老样子。
“二房的事情年前就已经处理干净,为了将事情处理妥帖,我已经让我那二弟将岑青麒那逆子直接投了江。”
“你如此着急忙慌送信要见我,可是因为陛下昨日的旨意?”
“温相你就不着急?陛下如今这是急着扶持新贵来分权,朝堂现有的局势一旦彻底被打破,失去平衡,你我地位还能如今日这般?”
温云鹤给岑洲远倒了杯茶水,抬手示意对方尝尝。
“有些事情急不得,这风和楼的茶是中都一绝,岑相每次来都没细细尝过,今日不妨好好品一品。”
“温相,今日约你来这风和楼可不是为了喝茶,再过半月,便是皇后的千秋宴...”
“岑相!”
听到皇后二字时,温云鹤脸上有了一丝表情,“皇后的生辰你若是敢做出格的事情,搅了局,你我二人从此以后也不必再合作。”
岑洲远脸色微怒,“你这么急作甚,我又没说要动皇后,我只是想借由千秋宴之机,给咱们的陛下送个惊喜罢了。”
“岑相啊岑相,你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没看清局势吗?陛下这是要与咱们死磕到底,有了先前贪污赈灾粮一事,就是在给我们信号,他不是一个甘心做傀儡的人,你我年纪也大了,又何苦死守着呢?”
岑洲远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反打量着眼前人。
让他很难不怀疑,眼前这人是真的温云鹤。
“老夫在朝堂谨小慎微的半辈子,相看如今情势,岑相若是想安享晚年,还是及时收手为好。”
“温云鹤,你今日出门前吃错药了?”
岑洲远只觉自己与对方说不到一块去,气的撩起袖袍起身离开了雅间。
待人离开后,一直在唱曲的伶人也止了弹唱,在得到温云鹤挥手示意后,起身准备离开。
却在弯腰拾起琵琶之际,被藏在暗处的暗卫直接抹了脖子。
“盯紧岑洲远,别让他在皇后的千秋宴上做混账事,若是敢破坏本相的计划,便让他提前见阎王。”
“属下领命。”
“将这人处理干净,别让这血脏了屋子。”
“是,属下这就去让人进来打扫。”
暗卫找来了麻袋,将伶人装好扛着出了雅间。
“相爷还真是一人千面,先前在奴家跟前,扮作志虑忠纯的贤臣,当着岑相面,扮演秉节持重之人,现下,又做了一回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