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长公主自己燃放烟花导致的走水,为何要将我等扣留在此。”
“这长公主在朝堂放肆也就罢了,如今这更加肆无忌惮,简直狂妄之极。”
平日里与沈桑晚不睦的朝臣,开始口吐狂言。
“左相,您一定要禀明陛下,如今我等参加宫宴却被当作贼人,拖家带口扣留在这儿,委实不妥。”
“陛下驾到——!”
福安高呼,让殿内议论纷纷的声音霎时消失殆尽。
沈桑晚没力气也懒得再去与那群朝臣费口舌,浪费自己仅有的体力。
二人前后进殿,上于高位安坐。
沈煜辰迟迟没有说“平身”,朝臣及其家眷也不敢起,一直跪着。
「阿姐不计较,朕可要计较。」
「那么爱嚼舌根,都给朕跪着。」
「一个个还是朝廷忠臣,跟市井之徒有什么区别,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沈桑晚自然也察觉到了沈煜辰的用意,只是安静的坐着,没出声,也没动作。
约摸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殿内有些闺阁小姐经受不住,身形晃晃悠悠似要摔倒下去。
“平身。”
“谢陛下。”
站起来时,都是互相搀扶着。
“容诸位再等上片刻,本宫已经着人去找那纵火之人,虽是内侍打扮,但却不是皇宫里的人,让本宫很难不怀疑是尔等家厮。”
“殿下这话说岔了,今日燃放烟火位置较为密集,秋日来,天干物燥,落下残留之物也可引发走水,慌乱之下,殿下怎就肯定那人是蓄意纵火,而不是急着救火的人呢?”
沈桑晚靠在椅子后背上假寐。
脑子闷闷的,特别想睡觉,不想搭理底下蠢材的话。
谁知道对方还得寸进尺,说的愈发离谱。
沈桑晚挥手,暗处的若璃飞身而出。
拔剑放在那朝臣的肩膀上。
“本宫说了,稍等片刻,若是有人非得冒头,本宫不介意当一回刽子手。”
声音软绵绵的,让在场的官员闻之一愣。
先前在这旭阳殿上早朝时,他们所认识的长公主,开口言辞锋利,咄咄逼人,哪里像如今这般毫无威压可言。
看来先前内侍禀报所言不虚,确实受了伤。
岑洲远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心里也逐渐有些不安。
他今日派人去下药,被人半路截胡,也不知道怎么了,他隐约觉得有人会将此次纵火的事情和他牵扯上。
被刀架脖子的官员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再吭声。
沈桑晚见状连嗤之以鼻都嫌费力。
书云与岑青钰同时进殿拜见沈煜辰。
腰别长剑的岑青钰入殿时,率先看向了岑洲远,眼里闪过极为复杂的情绪。
“陛下,火势已经控制住,损失还在计算,明日方可出详册。”
“纵火人可抓到了?”
岑青钰再次瞥向岑洲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