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了昨日后续之事,才知晓沈桑晚再一次遇刺,还连累了郡主受伤,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于是赶紧吩咐身边的谷嬷嬷去未央宫传话,她只要没亲眼瞧见对方无恙,心里就难安。
那头的沈桑晚送走温月柠后,唤人给自己洗漱,穿上另外一套宽袖的衣裙,往重华宫而来。
“太后不必焦急,老奴打听了一下,是郡主替殿下挡了那一下,咱们殿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你不知道她,阿晚这个人素来不爱多说,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闷着不说,以往性子就冷的很,如今好不容易结识了元安,才变得鲜活些,哀家是怕元安若是醒不过来,阿晚又将变回原来的样子。”
太后捻动着佛珠,脸上尽显忧色。
殿外宫女禀报膳食已经备好,也不见沈桑晚的身影。
这让太后不免更加担心。
“不若老奴去瞧瞧?”
谷嬷嬷看着太后干着急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刚准备抬步出去,只见一抹鲜红色身影出现在眼前。
若不是未央宫里没有劲装,她是真不想穿这衣袍。
一袭赤红宽袖长裙,外罩秀金薄纱,腰间以一条暗红色绶带系起,挂有一块质地看起去很是细腻的血玉髓。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身体安康。”
“阿晚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书春,去将外间候着的秦太医叫来,给殿下好好把把脉。”
太后一边招呼着沈桑晚过去,一边又让身后的书春去叫秦太医。
“母后,儿臣只是擦伤,已经敷过药,没什么大碍。”
沈桑晚阔步往前,行至太后跟前握住对方的手,“母后若是不信,可摸摸儿臣,看看是否少了块肉。”
说着就开始带着太后的手在自己胳膊上胡乱蹭着。
太后被沈桑晚的动作给逗笑,抽出手戳了戳她的脑袋。
“你啊你啊,哀家真是拿你没法子。”
“元安那孩子伤势如何?”
话音刚落,气氛就开始变得古怪,沈桑晚的脸色也跟着变得暗沉了半分。
“太医说,若能退热,倒是有醒的可能,今早儿臣摸了摸阿颜的身子,已经退了热,如今她能不能醒,只能全凭造化。”
太后自是听出沈桑晚言语间的落寞,也猜到醒的几率恐怕不是很大。
“元安是个好孩子,既为你挡了那一剑,哀家相信心善之人,佛祖会保佑她的。”
沈桑晚这才发现不信佛的太后,如今竟然也拿起佛珠祈求佛祖庇佑。
她记得昨日宴会上,对方手里好像都没有这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征战沙场,杀孽过重才让太后有了念佛之心,亦或者短短半年时间,她连续遭遇刺杀让对方心中惶恐难安,想用此来为她祈祷。
“儿臣也相信阿颜她会醒过来,她答应过儿臣,会看着儿臣拿下北巫,陪着儿臣览尽南靖山川。
母后以前说过,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儿臣相信阿颜她也一定不会食言。”
太后张嘴无声了片刻又将其合上,只是一个劲的摸着沈桑晚的脑袋。
秦太医进来时,书云也跟在其后,“禀太后,宜妃来给您请安,此时正在殿外候着。”
沈桑晚挑眉,暗道这是昨日自己罚了她,今儿来是想找靠山替她出气的吧。
〖还是头遭遇到拎不清形势上赶着找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