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沈桑晚一死,南靖哪怕有梁槐廷有宋国公又如何,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此处山多林茂,且上山的路都设有多处机关,加之有瘴气,长公主很难找到这,哪怕知晓阿嬷在这,恐怕也很难过来破阵,王爷此番大可放心。”
二人先前在沈桑晚那儿吃过亏,所以将巫蛊阵设于此,更多的考虑是为了防她。
沈煜景依旧不敢大意,又让漠玄加派了山下暗中蛰伏的人。
湖州府衙。
沈桑晚坐于高位,齐下坐着此番御敌的几位老将军,中间跪着从钦州后撤的两位炎墨军少将军,皆是五花大绑模样。
屋内气氛有些沉重。
沈桑晚没有开口,几人也皆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两位少将军叩首开口请罪,打破了僵局。
“辅国将军,余、阳二位少将军也是奋力搏杀,若不是他们当机立断带着余下的两万炎墨军后撤,湖州定然是撑不到将军前来,他们不是逃兵,还请将军饶他二人性命。”
墨余与墨阳是长公主一手带出来的人,看着浑身是伤却没有得到及时包扎治疗,心中被什么东西哽住。
起身缓步走到二人跟前。
抽出长剑的瞬间。
其余几位老将军纷纷跪地,“将军三思。”
沈桑晚在几人的高呼声中用剑挑开绑住墨余和墨阳的绳索。
这一操作将在场的人给整的有些不会了,已经跪在地上的老将军也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场面再次陷入尴尬境地。
“本将难道在诸位眼中是个不辨是非不讲明理之人?”
“身上这伤瞧着有些时日,怎不让军医上药?”
屋内只有沈桑晚一个人的声音,问了这话后,也无人回应。
“嗯——?”
看着几人互相递眼色,让沈桑晚心中起了疑虑,指着墨阳冷声道,“你说!”
“他们都说炎墨军乃逃兵,根本配不上用好的伤药治疗,连带着军医...也不肯...”
墨阳的话没说完,但沈桑晚也知晓是个什么情形,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都是些什么玩意,长公主手底下的炎墨军会是逃兵?七万人马只剩下两万不到,全葬送在钦州,如今又折了一半在湖州,我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敢不敢治炎墨军的将士。〗
“你二人跟我来,其余人留在此处。”
提着剑疾步往城中专门给将士治疗而临时搭建的屋舍。
其实也不能说是屋舍,充其量就是个比较稳固的篷子,连军帐都谈不上。
“他们也是奋力御敌的将士,你为何不给他们用药,而且他们的伤势远比这些人的重。”
还没走近,依稀传来温月柠与人争执的声音。
若不是沈桑晚的到来,眼瞧着温月柠口舌落了下风准备上前直接上手打人,急忙叫住了对方。
“阿柠,出了何事?”
欲与动手的温月柠听见沈桑晚的声音,扬起的手缓慢收了回去。
原先还气势汹汹的人,转眼装起柔弱来,委屈的开始抽噎,指着一旁的两位中年男人,小声控诉,生怕自己声音再大点,就会招来对方的毒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