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不知道暗室是什么,只知道周围的人对蔺源都是赞不绝口的,说什么年少有为,亲和有礼。
问:“暗室是什么?”
下意识的向蔺母身上投了一眼,期盼着她能解惑,心里最起码有一个底。
大失所望的是蔺母迅速的低下头,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阿源,我想回去了。”
叶璨都看在眼里,厨师终究是厨师,对着其中的门道摸得还不清楚,单纯的认为挨一顿骂辞一个职就了结了。
蔺源神色软和了几分,又对玄天道:“吩咐老宅的所有人,蔺宁并非蔺家的人,不能随意进出这里。”
分贝并不小,就是正常而又清冽的嗓音。
“蔺源,那你别太过分!”蔺母这下是坐不住了,明晃晃的打着自己的脸,怎么能还装作若无其事。
蔺源道:“幸亏蔺宁从来没被蔺家承认过,也没什么人知道,如今她被赶出蔺家理所当然,骨子里流的血就不属于蔺家。”
蔺飞荣面上直接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你都知道了。”
叶璨有时候也挺为蔺源感到可悲的,唯一的心慈手软就是留给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到头来还被蒙骗了这么多年。
不过,这不影响叶璨恨着蔺源,很恨,迟早讨回来。
蔺宁从始至终根本不敢多言一句,看样子是被吓怕了,虽然没有父爱,但是千娇百宠的爱一分没少。
上次流的血像是给地板披上了贺新年的红棉袄。
叶璨主动牵着蔺源的手,十指相扣带来的暖意流淌在心间,蔺源用力的回握着柔嫩白皙的手。
“阿源,你的手暖和。”
叶璨刚开始布满细茧的手,已经被蔺源养回了肤如凝玉的状态,生理期不规律也早就被调养成规律的状态。
蔺源摩挲着叶璨的手掌心,笑着说:“带你回家。”
淅淅沥沥的冬雨飘洒于空中,蔺源一只手牵着叶璨,另一只手举着黑色的打伞,高大和玲珑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相配,又是那么宁静又美好。
厨师被玄天带走的时候一脸不明所以,暗室究竟是什么地方?
陈迦亦站在酒店最高层的套房里,嗓子吞咽,一杯红酒流过咽喉,神色晦暗不明,桌子上一沓全是叶决和成媛的资料。
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双眼冷意十足,“叶决啊,你长得也挺像姑姑。”
特别是眉眼,清秀浓密的眉毛下分布着本是柔情的眸子,但叶决本身的气质使整张脸阴柔又英气。
夜深人静之时,临滩是一片死寂,叶璨睁开了眼,眼里是一片清明,丝毫看不出困意。
画室的亮光成为了整座别墅最耀眼的地方,就像是北方夜幕中唯一闪亮的星宿。
叶璨面无表情的围上围裙,角落里那幅画着薄荷的半成品,被叶璨拂去上面的灰尘,小心的放置在画板上。
一抹一抹的色彩重新填充上去,氧化过久的画,再怎么补救也不能和刚画的时候相比。
薄荷并非青翠的绿色,而是发黑的深蓝色,要是没见过薄荷的人都认不出这画的是什么植物。
像是被毒蛇吐了毒液上去,发黑和腐烂。
天边泛着鱼肚白,冬日的太阳出来的比较晚,只有天际的云彩开始褪去黑色。
叶璨丝毫不觉得疲倦,轻笑呢喃:“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