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了围裙,身上的油彩味太重了,打算先去洗个澡。
蔺源皱眉的坐在床上,扫视了周围一圈,把主卧找遍了没有发现叶璨在哪里。
“阿源。”
叶璨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睡衣上还沾着颜料,蔺源问:“你去画室了?”
径直朝着浴室走去,“是啊。”
蔺源掀开羽绒被,快步抓住叶璨的手臂,“你晚上没睡?现在才六点半。”
叶璨惆怅一笑,道:“想着今天去见妈妈,睡不着。”
蔺源减轻了手的力道,“璨璨,我......”
还不等蔺源组织语言,叶璨烦愁的说:“颜料不好闻,先进去洗澡了。”
越是温软无害的无心之语,越能深深的往心窝子扎上一刀。
清早的心情算是被叶璨搅得浑浊,蔺源一遇上陈仪的事就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间接的助纣为虐何尝不是刽子手。
递刀的和用刀的,性质上本就没什么区别。
陈迦亦很早就来了临滩别墅接叶璨,对于未曾蒙面的姑姑,陈迦亦实际上心里是很敬佩的。
扪心自问,换成自己,恐怕都没这么孤注一掷的勇气追随一个人。
“陈迦亦,”一袭黑色冬裙的叶璨提着一个食盒,“门口这么冷,怎么不进来?”
“蔺源的地方我不想踏足。”
既然蔺源不在,什么话敞开了说总是好的,在亲表妹的面前不需要伪装。
叶璨听闻倒是失笑,“给你带的早餐,你肯定没吃。”
陈迦亦坐在车里,接过早餐,“别问我为什么出蔺源的东西,这份早餐你也迟早还给他。”
叶璨道:“怎么这么说。”
“我不是斤斤计较,而是姑姑留给你放在英国的资金,你是不是挪用回了国内,据我所知数额不小。”
叶璨笑着说:“我让你帮我解决的事,你当然会知道了。”
陈仪转移到国外的资金是为叶璨留的最后退路,还债都没还完的时候都不愿意拿出这笔资金,是因为那是最后的退路。
陈迦亦嚼着三明治,“打算给蔺源多少钱?”
“一千万。”
陈迦亦连连摇头,“叶璨,你真是比想象中狠啊,跟叶决那种看起来就狠的人不一样,拿钱羞辱你们这段感情值得吗?”
“我和他这段感情,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陈迦亦眉眼都是笑意,放下早餐,发动了大G,“不愧是我们陈家的人,有气魄。”
蔺源站在画室落地窗前,别墅面前空旷的地方是一览无遗,包括马路上的那辆低调却气势汹汹的大G。
指腹搁置在画板上,自言自语的道:“怎么是这样的薄荷?”
和想象中肆意生长而充满生机的薄荷完全不似,最起码刚开始晕染的色彩是青绿色的,而不是这暗沉的蓝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