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轻轻笑了一声,提高了些音节:“这个你放心,能操作,就肯定是安全的。”
肖阳见我没有吭声,试探地说:“二十万,你看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我眼前飞速地晃了一下,像空中掠过的雨燕剪刀尾巴。我说话了,诡异的是我发现自己语速和声音和肖阳非常的接近,如果不仔细地辨别,就好像是同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
如果站在远处回望,我们两个一定象是坐在田头看着庄稼闲叙的农民,掂量着彼此田地里收成的好坏。
这是一场危险的交易谈判。
我的脑子里快速地旋转着,决定中止谈话,我好像误入了一片沼泽,必须原路小心翼翼地返回高地,要让自己站在干燥的地方,我无法判断黑沉沉的腐殖土下冒泡的是什么,直觉告诉我,这样的谈话只会对我有害无益。
我继续沿用肖阳的语调:“谁不想早点出去?不过,这个有风险,我掉过一次茅坑了,不想掉第二次。”
肖阳的语音里带有了恳切:“是不是觉得太贵了?价格好说的。”我肯定地说:“我担心的是系统性风险,而且风险系数很大。”
肖阳在做最后的努力:“你自己不说,他不说,这个风险是不存在的。”
我反驳他:“万一他那边出问题,细节,是没有办法自圆其说的。而且,你知道,现实中没有联系的人和事,环境改变后没有办法复原。”
我不想得罪他,见肖阳似乎有些尴尬和失望。我客气地说:“感谢您对我的关心,可能我过虑了,我时间不长,冒这个风险对于我个人来说没有必要。”
肖阳松了一口气,像是为自己解围:“我是受人之托。既然你没有需要,那就再说吧。”
我向他再三表示了感谢。然后彬彬有礼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