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欢微微一怔,胸腔里有难以言明的情绪在他目光中翻涌。他垂下目光,收敛心绪,顿了一瞬,凤目一挑,对着君无念冷冷笑道:“大师,你知道我在生气,那你该如何让我消气呢?”
这可彻底把君无念难倒了,雪域圣地没有教过哄人啊,他身边也没谁让他实践,只有一个常念偶尔会对他撒娇。
看着君无念满脸错愕,拧紧地眉头好像真的在思考如何哄他,不过从大师的表情看来,这也许比苦修还为难,傅易欢彻底没了脾气,无奈笑道,“大师,你既不知如何哄人,那就乖乖受罚就好。”
说罢,用手掐住君无念的下巴,猛地低头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温热的唇瓣附上有些干燥的唇角,紧接君无念就感到一阵刺痛,吃痛的声音被完全吞没,铁锈的味道在唇中弥漫开来,转而破口处被温软轻轻舔舐过,一滴血珠落入对方口中,只看傅易欢喉结上下滑动一下。
“大师,这是给你的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儿。”傅易欢略带威胁的声音从唇缝间溢出。
片刻,傅易欢终于放开钳制君无念的手,看到他下巴的指印,厚颜无耻,笑得眉眼弯弯。
“不生气了?”君无念温和开口。
傅易欢漫不经心地摊摊手。
君无念 叹了声气,提起正事,“韩大人如何了?”
“已经救下了,只是受伤较重,现在还未醒,不过大夫说无碍,”傅易欢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矿山上的人也都没事,早上我已经派沉光去好好安顿了。还活着的杀手都已经关到府衙大牢了,陈甫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给我们送来那么多证人。”
“嗯,他也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只是可惜,太仓促了,不够周全。”君无念分析道。
“大师,这些人是来杀我们的,你怎么还为敌人惋惜起来?”
“不是惋惜,只是觉得,二皇子的确不堪重任。”君无念客观评价道。
傅易欢点了点头,开玩笑道:“如若他有大师如此机智,我就去帮他了。”
君无念有些语塞,傅易欢这嘴巴果真厉害,就应该堵住。
“对了,你刚才说沉光回来了,那常念……”君无念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一个圆圆的光脑袋从门缝中探进来,黑黑的杏眼滴溜溜在屋内扫视一圈,看到坐在榻上的君无念,瞬间眼睛放光,迈着小短腿跑到床边,一下扑到君无念身上,吸了吸鼻子,说道:“师傅,我好想你啊!他们说你受伤了,吓死我了,”小常念喋喋不休地说,“我一直在院中等你,可是你一直不醒,刚才太饿了,我就去厨房找吃的了,我一回来,就来看你……”
傅易欢看他一副话痨的样子,再看君无念显然被压倒伤口,又不忍心推开小团子,自行忍耐的样子,只得自己出手,揪着常念后颈的衣领,把人从君无念身上提开,“你再这样不知轻重,话多,你师傅就又要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