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史珏的声音,傅易欢有些吃惊,他的戏份不该如此早的出现才对,莫非有人要再添一把火?傅易欢不自觉想到傅翎,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慧德帝让人将史珏带了进来,史珏满头大汗,衣袍凌乱,显然是一路跑到殿门口,慧德帝看到他这样,皱眉问道:“史爱卿,你有何事要奏?连礼仪都顾不得了,你看看你那样子!”
史珏闻言,也来不及整理,一下跪于地上,以头抢地,“陛下,臣该死,在陛下面前失仪,可是,臣真的有要事要说。”
“说吧。”慧德帝深深感到一阵疲倦,只想赶紧打发了他。
“臣查到了韩行千的行踪。”
又是韩行千!慧德帝再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头更痛了,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史珏,强忍怒气,“你最好真的是知道,不然就凭你昨日众目睽睽之下冤枉豫王,就足够你受的!”
史珏也知道他是着了傅易欢的套,必然不能善了了,所以当接到消息,他就意识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便就不管不顾地强闯了进来,只为能将功赎罪,“臣,臣真的知道,昨日法场出事之后,臣就让大理寺众人在城中严密盘查,刚才接到消息,虽还没找到韩行千现在身在何处,可是已经查到昨日是谁从法场带走了他。”
慧德帝眼神带着怀疑地看向史珏,“是谁?”
“是四皇子的亲信——九寅!”史珏气沉丹田,高声回答。
“哈哈哈,”傅易欢实在憋不住了,这史珏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这时候上赶着找死,“史大人,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傅翎也是冷笑,看向三皇子,“三哥,下次安排人,记得找脑子好的。”
三皇子此时也深感无力,这个史珏莫非与他有仇,本来他为了避免被怀疑结党营私,咬牙承认了自己因着嫉妒兄弟,设局诬陷,这样就算是“家事”,皇帝顶多责骂一番,再罚点俸禄此事也就过去了,现在他突然跳出来,皇帝必然会怀疑他事先与史珏勾结串供,只是史珏办事不力,才致使时机延误。
果然,慧德帝的脸色已经黑得可怕,怒气直冲天门,“嘭”一声,一个茶盏朝着史珏直直飞来,霎时,额头鲜血直流,可史珏根本顾不上伤口,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只说了这么一句,慧德帝就会如此生气,只得不断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你还叫我息怒!”慧德帝双手撑在书案上,身子前倾,冲着地上跪着的史珏破口大骂,“史珏,你竟敢欺瞒于朕,还敢让朕息怒!!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觉得朕老了,老糊涂了!!你们就巴不得朕赶快死了,好给你们让路!”
天子一怒,众人不敢怠慢,全都跪下,高声呼道:“臣等不敢,请圣上息怒!”
高公公扶着慧德帝,一边轻抚顺气,一边出言安抚,“陛下,当心身子,切莫动怒!”
慧德帝被高公公扶到椅子上坐好,端起热茶喝下,缓了半晌才感觉平静一些,“哼,老三,你真是好计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