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刑部大牢最近真是热闹,刚走了个王爷,又来了大理寺卿。”一个狱卒手里拿着酒壶,咕咕灌了两口,用袖口抹了抹嘴边的酒渍,说道。
身边另一个狱卒听到他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急忙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叱责,“你喝多了,这种话都敢往外说,被人听见了,没你好果子吃。”
“怕啥,你就是胆太小,这只有咱哥俩儿,说说怎么了。”
“我给你说,看这样子,京中肯定要有大事发生,你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狱卒不以为意,拿起酒壶又灌了几大口。
突然漆黑的阴湿走廊传来脚步声,两人一惊,这大半夜的谁会到牢里来,慌忙将酒壶藏好。
等到来人走到烛光的范围内,两人才看清来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头儿啊,差点被你吓死。”
“怎么,是不是又在偷喝酒,不然你吓什么?”
“没没没,”两人慌忙否认,讨好道,“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有啥事你就吩咐咱儿哥两儿。”
“不该问的别问。”说罢来人就朝着牢狱深处走去。
这时两个狱卒才发现牢头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但那两人身上都穿着大氅,氅帽将五官遮住,再加上牢中烛火昏暗,根本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是从那白色的金丝大氅来看,必是他们惹不起的角色,所以狱卒识相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干他们这行,就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这样才能活得平安长久。
牢头将两人带到关押史珏的牢房前,就默默退下。
“史大人。”清冽的嗓音惊动了蜷缩在草堆上的史珏,他头发蓬乱,囚服破破烂烂,上面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看起来十分狼狈,哪里还看得出这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大理寺卿。
听到有人叫他,他扶着墙面缓慢起身,看着牢门口的两人。
傅易欢伸手将氅帽取下,露出艳丽的五官,华美的大氅将他衬得贵气十足,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史珏糟粕。
一旁的君无念也取下氅帽,静静看着史珏,无悲无喜的脸,酷似神殿中的神佛,睥睨地看着眼前落魄的史珏。
“傅易欢?傅易欢!!”史珏看到傅易欢的脸瞬间暴起,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爬起来走了几步,却还是摔倒在地,他不甘心努力扬起头看向傅易欢,口中不断咒骂,“是你,是你设计害我到如此地步,待陛下查明,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