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明,罗帐轻,声声绕来,诉衷情。峰峦叠起,鸳鸯醉,最是深情不可欺。
风过,纱曼轻启,顾清双眸眼角绯红,修长的脖颈红痕遍布,喉结上下滑动,全身都在不自觉的颤抖,傅翎长臂紧紧环着眼前人白皙无暇的腰背,不住呢喃,“清儿,清儿……”
顾清抬起脱力的手臂,轻抚上那人眉眼,一寸寸细细描绘,想要把傅翎的样貌全都刻画进脑中,他自知这是苦,忘了最好,却偏偏不肯,也罢,也罢……世间漂泊一遭,总要留下点什么。
“清儿,”傅翎拉过顾清的手置于唇边轻吻,似是祈求地说道:“给我点时间,好吗?等我肃清朝堂,我就可……”
“傅翎,”顾清打断,“别说,你说了,就是看低了我。”随即,他歪头靠在傅翎肩上,突然狠狠张口咬在他颈侧,傅翎吃痛,却还是一动不动任顾清施为。
直到口中尝到铁锈的腥味,顾清才缓缓松口,他满意地看着那个伤痕,伸出舌尖将血迹一点点吞入腹中。
“这是你欠我的,记住了!”
翌日清晨,傅翎伸手想揽顾清入怀,可身旁被褥早已凉透,他猛然惊醒,起身四处张望,却见顾清披了一件薄衫站在窗口,愣愣出神。
傅翎拿起身旁大氅,走到他身后,轻轻盖在顾清身上,就着大氅将人拢在怀中。
“怎么就起来了?这样站在窗前,担心着凉。”
顾清伸手指向昨夜放在窗台上的雪兔子,傅翎现在才发现,许是今日雪后暖阳的缘故,那兔子的耳朵竟然已经有些融化变形。
傅翎看顾清脸色不太好,连忙哄慰,“无妨,你要喜欢我再给你做一只。”
顾清低头不语,片刻他低声说道:“终是留不住,何苦费这功夫。”
“在你这儿,没有什么是浪费。”
“四殿下说笑了,”顾清从傅翎怀中退出,转身直视他眼眸,神色淡淡说:“殿下,你该回去了。”
傅翎一阵心慌,抬手想将人拉近,却见顾清不着痕迹再退一步,眼神中是不容忽视的坚持,“清儿……”傅翎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殿下,情出自愿,现下,我不乐意了,所以,你以后也别来了。”顾清声音带着尖刀刺向傅翎。
傅翎的手僵在半空,转而紧紧握拳收回袖中,不死心地咬牙再问,“顾清,你何苦如此倔强倨傲。”
“顾清心性如此,无可改也。”
“你当真想好了?”
“是。”
傅翎凝视顾清片刻,见他神色坚定,愤而转身,连外袍都未穿,就往府外走去。一直守在门外的九寅看四殿下身着寝衣就往外走,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自家主子身上,却被傅翎一把扯下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