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欢也抬眼看去，谁知君无念似有所感，也回头看向傅易欢，傅易欢这才发现，好像他每次看向君无念，都能收到他回看的目光，他从未让他的目光遗失过。

这样相比，傅易欢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有人两世寻他一人，再看好友，他今日的失落傅易欢也知道为何，前几日慧德帝在朝会上突然提起要给四皇子议亲一事，当时傅易欢就见一向沉稳的顾清面露慌乱无措。

“还好吗？”傅易欢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他虽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可是顾清瞬间就明白了他所问何事。

他不答，反而看向院中几人，灿烂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然后消逝。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如此美好之物，只不过是一时绚烂。”顾清轻声感叹，转而回头，扯起嘴角，笑容苦涩地对傅易欢说道：“你很幸运，有人踏遍千山舍弃无边功德只为你一人，而我，不提了。”

看着这样落寞的顾清，傅易欢十分心疼，可傅翎是皇子，妻子不止是为他延绵香火，更是他稳固地位的利器，更何况若不出意外，傅翎还将是未来的皇帝，他的皇后更加是朝堂和后宫的制衡，如此这般，好像此事根本无解。

“那……若傅翎娶妻，你……当如何？”

“那我与他从此以后只是君臣。”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蕴含着多少心酸只有顾清自己知道。傅易欢看他如此自苦，恨不能现在就去打断傅翎的狗腿。

他一把搂住顾清的肩膀，将人按在怀中，轻拍后背，“忘了他吧，我给你找个更好的，你要什么样的，只管说，看得上和尚吗？咱再去雪域拐一个。”

“嘿～”顾清被傅易欢的话逗笑，这人总是这样不正经，不过也正是有这个好友，顾清感觉心情明朗不少，“你这样搂着我，小心你家大师吃醋。”

“没事，他听我的。”傅易欢抬眼看向君无念，对着那人眨了下眼睛，君无念也是满眼宠溺对人点头，似乎在回应刚才傅易欢说的那句话。

顾清靠着傅易欢的肩膀，借着角落阴影，拭去眼角的一滴清泪。

原本傅易欢要留着顾清在王府和大家一起守岁到明日初一，可是顾清坚持要回府给父母上香，傅易欢几次挽留无果，只能安排王府护卫送他回去。

跨出大门，满街都是张灯结彩，顾清却感觉今夜好像特别的冷，掖了掖身上的大氅，抬步上了马车。

到了府门，他就将那护卫打发回去，自己推门走入，今儿是除夕，他给府中众人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去过年，现在府中除了掌灯的门童，再无他人。

顾清也不想麻烦，就着月光就往自己院中走去，刚到垂花门，脚步猛一顿。

“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