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石壮醒得早,睁开眼发现事情不对,着急忙慌回了家。
后来日子里,石壮白天孝敬老娘,半夜偷窃,被发现就杀人灭口,快天亮就把自己绑在床上。
白穆借床沿磨破过一回麻绳,再次千里奔波去衙门,可惜半路石壮就回神。
白穆也曾把床板卸下来,身上用铁链子系着大床板,试图砸某官员的门,也被石壮提前阻拦,背着床板又回了家。
石壮认为是他杀的人变成的鬼魂在报冤,可他半分没收敛,每次被白穆作弄过都破口大骂,毫无悔改之心。
好在白穆所作非无用功,世态炎凉,偷窃杀人之事日渐增多,白穆管控身体时异常的举动,已引起官员注意。
怎料,不等石壮被发现,石壮家中却出现变故。
同样是夜间,石壮偷窃完返家,疲惫得要回房睡觉时,余光却瞥见老娘房门口趴着个人。
困倦一扫而空,石壮扑过去,发现趴在地上的,正是自己的老母亲。
老人家身体憋不住尿,每回都半夜起夜。
十分明显,这晚是老人照常起夜却不慎脚绊着恭桶摔到地上了。
年纪大的老人摔一下可不得了,自己半天起不来,冬夜地上冷,原本就有心疾,易憋气,竟不知是冻死,还是因心疾而亡了。
石壮大哭起来,白穆再不用想方设法揭露他,石壮把老太下了葬,带着所有赃物,去衙门自首,他说出了每一家被他或偷或杀的门户。
行刑那天,所谓的县令姗姗来迟,坐到位子上,才擦去嘴角的油光。
石壮人头也落了地,比他之前砍下的每一个都掉得利落。
民众们叫着好,而白穆终于脱离这身躯,想起自己的一切。
“作何感想啊?”
白穆面前飘着一老太,正是石壮老娘的形象。
“没什么感想。”白穆冷笑:“若非要说有,我只能道作恶者未杀完全。”
“若我真是他,我要先查查他们说的粮食和赈灾银都去了哪儿。”
老太道:“石壮没那本事,他在荒年给足老母亲吃穿,已是他能做的最好的事。”
白穆:“那也不是他杀人的理由。”
“我还要问你,你又是哪来的魂魄?我师尊要你来教我道理的么?”
老太笑嘻嘻道:“是也不是,我是你们三长老阵盘所化之灵。”
老太变化成了娇娘子:“奉三长老之命,来帮你师父管管你。”
白穆拱手:“代我向三长老问好。”
娇娘子笑道:“你想继续新的幻境,还是醒来受罪?”
白穆正欲作答,娇娘子忽然面色一凛,束好的头发随气场散开,全身显现金色符文,朝上方怒喝:“什么东西?!胆敢擅闯我所掌管之法境?!!”
阵灵冲向上空,空间动摇,不出几息,阵灵居然败了。
原本充满仙灵气的空间消融,几只邪气所化的大手拽着白穆下坠。
一层又一层的幻境成实质牢笼一般将白穆围拢,直至完全覆盖。
幻境中的白穆不停被邪气缠绕,侵染,邪气引导他把他所认识的生灵杀了一遍又一遍,其中就包括他的挚爱音和天。
每当白穆冲出一层幻境,就又要体会一遍‘失控’杀死音和天的感觉。
可恶的闯入者发现音和天比旁的生灵更让白穆在意后,更加注重表现起音和天的死法,不仅要被杀,还得摔死吊死病死被咬死被挖心而死被压死被凌迟而死被活活打死……
白穆挣扎醒来,眼前隐约可见的雾气又要拖他入幻境,白穆被气得吐出口血,从储物戒找出以前沈思厌给自己的那枚水滴形玉石,不管幕后者听不听得见,满嘴鲜血,咬牙切齿道:“我会把你找出来,然后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回应他的是更加凶猛的幻境侵袭。
白穆盘坐念诀,手中玉石烫得他手滋滋冒白烟,可仍无法抵挡。
石窟外,正打算离开的李恭耽被那几声‘杀了你’震得停在原地,心中冷意在此刻彻底浸满,贯彻全身,他不可置信地回到窗边,正对上白穆充斥着杀意的眼神。
李恭耽不知,白穆根本已看不清周围环境,他的恨,并非在李恭耽所认为的生灵身上。
【下一页即将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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