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妇人这般说,一般人肯定会觉得他们人还不错。
但安宁很快就发现了疑点。
她蹙眉问:“她为何不给自己留间屋子,要全租出去?”
一般情况下,按照市价,就算只租一间屋子出去,所得的银子也足够这祖孙俩吃喝了,不至于落得这般窘境。
妇人尴尬地笑了笑,这才道:“我家有六口人呢,这两间屋子也就勉强住得下。”
“那她租给你们院子,租钱一月多少?”
妇人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语气也淡了下来,她戒备地看了看安宁,道:“这就不好说了,难不成小公子也想租这院子?”
安宁看了她一眼,不再同她说话,又冲着铁蛋招了招手,将人带回了自己院子问话。
她问:“你家院子租给别人,一个月收了多少租金?”
铁蛋垂着脑袋,老实回答:“六十文。”
安宁差点给气笑了。
就她这个小破院子,一个月的租金是二两三十文钱,铁蛋家与她这个院子同样的格局,也就是说同样大的院子,这妇人一家却只给了刘婆婆六十文钱。
这不是明抢是什么?
铁蛋见她脸色不好看,忙解释道:“王叔家也困难着。他们每月还会给我们一小袋糙米,王叔还护着我们,让我们不被欺负。”
安宁想说可他们正在欺负你们,再说,一袋糙米才值几个钱?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既然刘婆婆和铁蛋都能吃得下这个亏,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她现在要问的是另一件事。
“你是怎么开的我的锁?”院门的锁是她自己去买的,钥匙也只有她这里有,而她刚才看了,锁是开着的,却也是完好的。
铁蛋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她两眼,然后在兜里摸呀摸,摸出了一根细铁棍,更准确地说,是断掉的铁簪的一头,上面还有些锈迹。
安宁眉头一挑,她把门上的锁取下来,扣上,让他当场表演。
只见铁蛋将铁簪往锁眼里一插,也没见用力,就那么左扭右扭的,没几秒钟就打开了。
安宁看着手里的锁没吱声,想了想,又指了下堂屋门上的锁。
铁蛋过去,用同样的方法,毫不费力地打开了。
安宁轻叹一声,心想:这个朝代的锁不会有什么BUG吧。
她不信邪,接过那根断铁簪自己试了试。
左扭扭,没开。
右扭扭,没开。
左扭右扭左扭,还是没开。
她抬眼看向铁蛋,请教:“铁蛋师傅,这开锁有什么秘诀吗?”
铁蛋挠了挠脏兮兮的脸蛋,有些羞赧地道:“也没什么秘诀,就是一个巧劲儿。”
说着,他拿过铁锁又给安宁示范了一次,后者接过锁照着方法试了一下,还是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