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激起了安宁的斗志。

她没收了断簪，决定今晚没事的时候再练练。

然后她朝着铁蛋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在家的，你监视我了？”

铁蛋小脸一肃，连连摆手。

“没没没，我没监视你。只是无意间发现你出门有个规律。”

安宁心下一惊，心想，自己有什么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破绽不成？

她声音沉了几分，轻声道：“说说看。”

“你如果只是暂时出门的话，你会在门口放上抵门夹和捕鼠夹；若是你出门时间比较长的话，还会在锁上面绕上两根蛛丝。”

安宁哑然，这小破孩儿居然全都说对了。绕蛛丝没有什么作用，她就是图个心安。

“所以你判定我这次是出远门，便连着来偷了我三次？”

铁蛋点点头，又摇摇头，郑重纠正道：“不是偷，是借！”

“不问自拿就是偷！不过我见你一番孝心，便不打算将你送官了，但你偷东西和说谎的毛病得改。我问你，你每日里都骗你祖母，说是去上学了，实际上去做什么了？”

铁蛋难堪地垂下头，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闷声道：“一小袋糙米不够吃，我都留给祖母吃了，我去街上讨饭了。”

安宁沉默了片刻，又问：“你今年几岁？”

“八岁。”

安宁看着他不过五六岁孩子的身板，眸光闪了闪，没再继续盘问。

这孩子虽然身上有许多小毛病，但胜在孝顺，更何况，开锁的本事和观察能力非同一般，细心培养，会是个不错的苗子。

她道：“明日一早你来找我，我给你指一个赚钱的门路，一天五文，干好了的话每天都有钱拿。”

铁蛋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问：“你不会是人牙子，想将我骗去卖了吧？”

安宁抬手在他头上敲了敲，咬牙道：“小爷我有门路，有钱，用不着当人牙子。前街的吉祥斋听过没有？那是我表舅开的，我算半个少东家！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你家的王婶子打听打听。”

铁蛋没说话，摸了摸额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安宁无声叹息，到底是同情心泛滥，又去屋子里拿出一个羊皮水袋递给他：“你们那茅草棚子点炭火取暖太危险了，这个热水袋送给你。晚上睡觉前你在里面灌上热水，让老人家敷在伤腿处。”

铁蛋犹疑着双手接过一看就比较值钱的羊皮水袋，黑瘦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轻轻碰了碰，不确定地问：“真的送给我？”

“我小名儿叫铁驴，你叫铁蛋，咱们都是铁字辈的，你以后得叫我一声哥。这个你就放心收着，以后跟着哥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铁蛋突然就笑了，脏兮兮的小脸下露出一口白白的牙，他激动地道了一声：“谢谢哥。”

安宁朝他摆了摆手，等目送着小人远去，才上前去将大门闩上，将捕鼠夹和抵门夹放回原位。

安宁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自己布置的东西，觉得一个小孩儿都拦不住，心头不安，又去柴火堆挑了根粗壮的木头抵在门后，想了想，把上次没用上的铁蒺藜沿着墙根撒了一线，这才拍了拍手进了卧房。

她点燃了油灯，摸出那根断簪子，拿家里的锁开始练手。

她还真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