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殷诚痴望着安宁的脸,嘴唇动了动,耳根悄悄的红了。
安宁当然知道没有,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等她发觉眼前之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便立即放开了他的脸。
转眼看去,二狗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她又找出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动作麻利地将伤口缠上纱布。
做完这一切,她喃喃道:“多久没洗漱了,浑身臭死了,一会儿烧上几锅热水,你们都去好好洗洗。”
还是程大挠着脑袋道:“这……不太方便吧。”
安宁白他一眼:“我去严掌柜那儿借几床被褥。你们换洗的衣服可带了?”
见几人点头,安宁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话:“我半个时辰后回来。”
几人如同接了圣旨一般,立即冲进厨房,舀水的舀水,生火的生火,生怕动作慢了一拍。
还是二狗机灵,赶紧又去将驴车套上,还一路目送着安宁出了院子。
等安宁拉了一车木板和被褥回来的时候,几人已经洗漱完毕,清清爽爽地坐在堂屋里等她了。
安宁将几人都打量了一遍,见殷诚连胡子都剃了,露出一张还算俊俏的脸。
她点点头,表示满意。
“今儿个暂时铺几块木板将就一晚,明儿个天亮你们便跟着严掌柜出城去,正好他要去郊外找建造纸坊的地儿,你们就照着桃源镇那种格局,有水、有树、有竹子的地方,去帮我掌掌眼。”
殷诚立马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在这儿陪你。”
其他三个人也齐齐看了过来,眼神里都写着:大哥在哪儿我们便在哪儿,誓死跟随大哥!
安宁无语扶额,感觉四个人都是缺根筋的。
她问:“你们有户籍吗?”
四人齐齐摇头。
她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进的城?”
“是用的私船上抢的船员的……”二狗讷讷。
他虽然聪明,但毕竟在玉峰山长大,不知道世人的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私心里觉得这并无不妥。
安宁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给他们听。
“你们挺勇的,在江上凿沉了官船是吧?还和官差打起来了是吧?之前还杀了不少人是吧?我告诉你们,不出三天,官府的人就能查到你们进了盛京,到时候海捕文书一出来,你们想出城就出不去了。趁着现在官府还没反应过来,你们几个明儿个一早给我麻溜地滚出城去。”
殷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着安宁冷沉的面色,又悻悻地闭了嘴。
他转脸看向其他三人,一脸颓败,用眼神询问:我们是不是给宁宁惹麻烦了?
二狗闭了闭眼:那可不是!没瞧见安寨主正生气吗?
程大:……
程二:真愁人。
突然,殷诚想起了什么,眼眸一亮。
他立即起身拉着安宁的手走到一口封死的大铁箱子面前,让程大用腰间的斧头将箱子给撬开。
霎时间,金色的光芒照得昏暗的屋子都亮堂了几分。
安宁看着眼前满满一大箱子金子,忍不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然而,这样一模一样的大铁箱子,竟然有三个!
“这……哪里来的?”
还是二狗反应最快,立即回话道:“这是以前老寨主留下的,十几箱子呢,大哥将其他的都分给弟兄们了,只留下这三大箱子,说是给你的聘礼。”
安宁喉咙哽了哽,闻言便立即收回了自己贪婪的目光,默默地将箱子盖子合上。
殷诚见此,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不是不是,哪里是聘礼,你不是还要救人吗,这些东西你应该用得着。”说着,瞪了二狗一眼。
以前宁宁可最讨厌他动不动将提亲挂在嘴边了,如今这种情形,可不适合想这些有的没的。
二狗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啪啪”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待在一旁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