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无声轻叹，她问铁蛋：“有吃的吗？我现在说话都没力气。”

铁蛋挠了挠头，道：“我家没什么吃的，我看厨房还有米，要不我先去给你熬点粥吧。”

安宁无力地“嗯”了一声，气若游丝。

铁蛋很快就去厨房忙活了，不一会儿，铁蛋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汤过来。

他用烫红的指尖摸了摸耳垂，一边嚷嚷着烫，一边倒腾着两只手将碗端到了她面前。

“铁驴哥，粥还得煮一会儿，你先喝碗米汤垫垫。”

安宁看了看碗里，这哪里算得上米汤，只能算是有点浑浊的开水。

她也无力去说什么，待米汤晾得七八成热，便捧起碗，一边吹气，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

一碗米汤下肚，她终于觉得翻搅的五脏六腑渐渐消停了下来，人也有了一丝力气。

铁蛋又去屋子里翻了件厚棉衣出来给她披上。

安宁坐在门槛上晒着太阳，微眯着眼打量铁蛋。

发现这孩子今日脸要比往日干净一些，身上也穿了件合身的破袄子，脚上的鞋虽然也是又薄又破，但至少不是赤脚了。

她勾唇笑了笑，问：“哪里来的衣服？”

铁蛋一边关注着灶洞里的火，一边同她聊天。

他道：“我祖母从别人家花了两个铜板买的，虽然是旧的，但穿着要比往日里暖和一些。”

铁蛋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安宁又想，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几天，她问：“距离上次结账有几天了？我去拿钱给你。”说着就要起身。

铁蛋忙摆手道：“不急，我今日不忙着出去，吃完饭再给吧。你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现在见你活着，我就放心了。”

安宁抬手敲他的头：“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结钱了。”

铁蛋又呵呵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那倒不是，我是有消息要急着告诉哥，出大事了！”

铁蛋本以为安宁一定会好奇询问，却不想她一脸意兴阑珊的模样，垂着眸，脚尖在地面蹭啊蹭，将两只刚爬起来的蚂蚁又踹进了坑里。

“哥，是你特意交代的那几个院子的事情，你不好奇吗？”铁蛋眨了眨眼，弄不懂他铁驴哥这是怎么了。

安宁“哦”了一声，道：“那就说吧。”

如今姨姨们宁愿选择相信沈濯那个小人，也不愿意跟着她走，那些人的消息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铁蛋却一脸兴致勃勃地道：“二号院那位被下狱了！如今三号院那位接任了二号院那位的位置！”

二号院、三号院的，安宁自己也没有太习惯，她脑子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这才将消息全部接收完毕，并翻译出来。

曹勉被下狱了，沈濯成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

安宁踢着蚂蚁的脚尖顿了顿，她看向铁蛋，问：“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