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兆府的府役,看样子只是来抓逃犯的。
安宁故作惊惶地看向来人,拱了拱手,又冲着王婶子道:“王婶子,我一直一个人居住,何曾领过人进门,莫不是你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自己看错了还来栽赃我?”
又转向领头模样的人道:“大人,冤枉啊!”
那人木着一张脸,将手中的画像抖了开来,一一展示,问:“画像上的人你可曾见过?”
安宁装作畏畏缩缩地抬眼一瞧,可不就是殷诚几人吗?
她立刻摇了摇头。
而那人才不管她如何回答,身后的府兵已经冲了进来将不大的院子挨着搜了一遍。
“大人,没有。”
听到这一声禀报,王婶子立刻急了,她大着嗓门儿道:“不可能!我今儿一直盯着这门,从昨晚进来,就没有离开过!对了,今儿个早上又来了三个,中途又走了一个,还有三个才对!身形什么的都和海捕文书上的对得上号!”
那大人皱了皱眉,又看向安宁。
安宁挺了挺背脊,笑着冲大人拱了拱手道:“大人也看见了,我这小院巴掌大的地方,无处藏人。这婶子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三个,一会儿又说没人离开,一会儿又说走了一个。整个就是胡言乱语,我看她该去请个大夫瞧瞧脑子才是!大人您可别听她胡说八道。”
那人看着王婶子着急的模样,又看了眼安宁淡然的模样,冷声训斥道:“你可知报假案是什么后果?”
王婶子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随即指天发誓道:“大人,民妇绝对没有说谎,民妇就是看见了!这人狡诈无比,大人不如将他捉拿了,回府衙里好好审问,一定能问出个结果的!”
那人狐疑地看了看安宁,又抬眼扫视了下院子,随即不耐地叹息了一声,一招手便道:“走!”
王婶子见人要走,立即挪了两步挡在门口,焦急道:“大人,民妇真的没说谎!前些日子我便见过他买了好些吃食回来,他一个人是决计吃不了那么多的。今天早上也是,买了十几个大包子,说他屋里没藏人,谁一个人一顿吃十几个大包子?对了!我们院里的铁蛋没事就往他这儿跑,不如将那孩子抓来一并审问,他一定见过那些人!”
一听要将铁蛋牵扯进来,安宁顿时脸色一沉,冷声道:“王婶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何一定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王婶子白了她一眼,“人在做天在看,你有没有窝藏罪犯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好了!吵什么吵!都给我带走!”那大人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对话,朝身后的小兵一招手,便有人上来推搡两人。
王婶子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奔着赏金来举报的,人没抓着,自己反而要被抓进衙门,顿时一顿哭天抢地。
见她这样,安宁反而不想与她争执了,只冷眼看着她哭嚎。
那府役队长也是心烦得紧,最近上头心情不好,他们这些下面做事的人可不就遭殃了吗?
逃犯一个没抓着,整天来一些提供假消息的,今日便正好拿这泼皮的妇人开刀,也算是杀鸡儆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