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火里做手脚并不难。
比如让手榴弹哑火,可太容易了。
但要怎么骗过雍王,那就是万三爷要去想的事了。
说完了这一茬,安宁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一筐子蜂窝状的原铁,心头沉了沉。
“这……不会是从玉峰山的矿脉那儿挖出来的吧。”这提炼的粗糙劲儿,看着眼熟。
沈濯点了点头:“黑市上这铁就没有停过,源源不断地运出来,虽然量不大。”
安宁轻叹一口气,她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事情,最终还是成了真。
伍秀云怎么可能没有同伙呢?
她一个人又是去哪儿找的那么多人挖矿呢?
接头的人为什么一点踪迹都没露,隐藏得那般好?
宋姨啊,亏我那么相信你!
安宁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
她问:“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顺着这条线去把她们揪出来,拷问矿脉下落?”
以沈濯的能力,这事不难做。
沈濯却默了默,似乎在思忖着该怎么说,最后,他无声轻叹。
“安宁,虽然我很想要矿,但我不会为了它,再去伤害你重视的人。除非你愿意主动将它献出来,否则,我不会再去强取豪夺。”
人都是需要成长的,他吃过一次亏还不够吗?他不想再做惹她伤心的事了。
轻飘飘的话,重重地砸落在她心头。
安宁心口微窒,一股酸涩的感觉直往眼眶冲。
太讨厌了,她喜欢听甜言蜜语,但不是以这种戳人心窝的方式。
她别开头,深呼吸,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绪。
片刻后,她才道:“不是还要揭露那些人当年陷害魏相的方式吗?现在我们该去哪儿?”
沈濯:“就在这个宅子里。”
“这儿?”
安宁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宅子,一丝特别也无,又是怎么和当年的事情扯上关系的?
沈濯:“这座宅子的主人十九年前只是工部的一个小吏,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成就,大概就是参与了当时盛京最着名的酒楼‘蓬莱楼’的设计和建造。”
“蓬莱楼?没听过。”安宁摇头。
沈濯又道:“疑点便在这儿,魏相被抓的前一天,正是去了这蓬莱楼,见了他的至交好友——当时的太子太傅,伍谦,伍大人。”
说着,沈濯站了起来,照着老样子将安宁轻轻地抱在怀里,大步朝后院走去。
他抱着她进了一间普通至极的屋子,然后又将她轻柔地放在一个带软垫的凳子上。
安宁一脸懵,还不待她询问,她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
“不是还要揭露那些人当年陷害魏相的方式吗?现在我们该去哪儿?”
“就在这个宅子里。”
“这儿?”
“这座宅子的主人十九年前只是工部的一个小吏,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成就,大概就是参与了当时盛京最着名的酒楼‘蓬莱楼’的设计和建造。”
“蓬莱楼?没听过。”
……
熟悉的对话声传进了安宁的耳朵里,这正是她刚才和沈濯的对话。
她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沈濯,又看了看眼前的墙面,一股巨大的诡异的感觉朝她扑面而来。
这声音,就如用手机将他们刚才的对话录了下来,又原封不动地播放出来一般。
不光是对话内容,就连语气、音色、语调,都与他二人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