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桐喝完酒回来的时候,沐浴过后的傅九川拿眼斜着她。
“九哥。”她向他直奔过来,扑在他怀里就抱住。
傅九川嫌弃的把人往外推,“一身酒气。”
“那我去洗洗。”
她瞬间就消失在他面前。
傅九川扶扶额,无可奈何。
收拾好书袋,他去床上靠着了。
女孩儿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一刻钟后,她又扑了回来,在他身上使劲嗅了嗅,跟个猫似的,蹭了又蹭。
这般爱不释手的模样,到底是让他心里愉悦了几分。
可想着她非把自己赶回来,自己一个女孩儿单独留下喝酒,还是挺生气。
傅九川抱着她一起坐了起来道:“桐桐,以前你不让我喝酒,现在自己倒是越发的喝了起来,这是何道理?”
她撒着娇:“这不一样嘛,我又没有多喝,也没有和外人喝。”
“我和外人喝了?”
卫桐警惕起来:“你想干嘛?”
莫名觉得他在兴师问罪呢。
“不管和谁喝酒,以后酒不许过三杯。”
“这么严格,我家人加起来也不只三个人呀?”
傅九川:“你多喝一杯,我就多喝十杯。”
这不讲理啊?卫桐疑惑:“你想喝死啊?”
“对,我就喝死我自己。”
看你难受不难受。
卫桐又扑过去抱他,“九哥我错了,我不喝了,我再也不喝了……”
她嘟着嘴要去亲亲,他却躲开她,还是得很嫌弃:“全是酒气。”
“我已刷了好几遍牙了。”
“那我再去刷两遍。”
她起身就要走,又被傅九川拉了回来,压在被窝里道:“算了,脏就脏点吧。”
她明明刚洗过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嘴上嫌着她太脏,手下可一点没闲着。
卫桐被他抱着好一番亲昵,差点没被捏碎。
最终,他所有的热情也只能化作一声:“真是个磨人精。”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磨谁。
明明是他太缠人。
夜色也太撩人。
一阵寒忽然风乍起,也撩起窗前帷布摇曳起舞。
秋天的脚步即将落下帷幕,也迎来了庄博和童蓉的婚事。
十月末。
身为庄博的师傅,卫桐一早就把自己准备的份子全都送到了。
百寿村这一天也忙得热火朝天。
逃荒到现在,这是他们村上第一个姑娘出嫁。
全村的人一大早上就欢天喜地的来童蓉家相送了。
童蓉抱着母亲哭了一场,徐田拿帕子为她拭着眼泪。
待新郎骑着骏马抬着花轿来到村上时,报喜的小孩子已高声喊了起来。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童蓉没有父兄,她们本欲想请个德高望重的人背她上轿的,但庄博不同意。
一直新娘家的门,他就直奔了童蓉的屋,道:“蓉蓉,我来接你了。”
他蹲下来,把她背起。
他即使她的夫君,那就接下她父兄所有的责任。
他的娘子,又何劳外人来背。
童蓉趴在他背上,第一次觉得是那么踏实。
人生好像就此圆满了。
莫文歌带着一群小孩子跟在后面看热闹,每个小孩子都得了不少的喜糖。
当看到她师傅也过来的时候,她一蹦三尺高,蹿过看热闹的人挤到她师傅面前道:“师傅,师傅你来了。”
祁夕‘嗯’了一声。
新娘子都被接走了,她也拽着师傅跟她走。
她今天还要上课,并没有放假。
趁着下课休息的时间,学生都跑出来看了会热闹。
教学的夫子已过来赶他们去学堂了。
莫文歌恋恋不舍,“师傅,你不要走,你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好不好?”
这样她放学回来,就能看见她了。
祁夕颔首,“好。”
待送走莫文歌去学堂,他也就去了山上考察现今的情况。
转眼一个月半的时间都地去了,民众的热情并没有减下来。
弥赛亚山的风光时不时的被更新。
卫桐半个月前又移来一片花园,引得了许多人的围观。
有他们认识的牡丹、海棠、水仙花。
也有他们不曾见过也叫不上名字的玫瑰花,一品红,百合花,郁金香和仙人掌。
专门看守花园的村民也会热情的和游客解说一二,告诉他们这些花的含义。
当时落偏西的时候,游人就三五成群的离去。
热闹了一天,庄博也这一天也被灌了不少的酒,幸亏师傅聪明又机智,把他的酒悄悄换成了水。
前来参加他婚宴的客人除了医馆的人,百寿村也来了一些人。
都是和徐央一起在百寿堂干活的人,像王小慧夫妇,就携带了家里的孩子全来了。
霍扬、任臣、莫文歌。
男男女女加起来也有个五桌人呢。
靖安侯府家也来了不少人。
墨玉带着子苏和玉凰一块过来了。
卫子凤则是下了学就和傅九川一起过来吃饭了。
御王和卫君临也过来了。
庄博好歹也叫过御王一声师伯。
常在回春堂做药童的白奕也带着乔玥儿出席了。
虽然不像人家可以摆个二三十桌,对他来说也足够。
也是给足了庄博排面。
等他把酒敬个差不多,卫桐就让他回去歇着了。
好歹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不能真把人灌醉了,到时候一睡到天亮,洞房也泡汤了。
有这么贴心的师傅帮他撑着场了,庄博毫无压力的退了。
卫桐招呼自己这一桌的客人——
现在的情况不像在家里那么随意了,男女分开坐。
她就和大娘二娘三娘、玉凰乔玥儿徐央还有村里的一些妇人在一起。
卫桐准备再给自己把酒又满上,再喝一杯时,忽然就被玉凰拽了一把,和她附耳说了句:“三杯。”
“啊?”
玉凰指了指另一桌的傅九川,再说:“三杯。”
卫桐醒悟过来。
感情是九哥找了玉凰监督她来着?
她只好把奶茶拿了起来。
她喝奶茶总可以吧?
任凭外面高朋满座,新房之内,已只剩下一根烛火和脸红心跳的欲火。
童蓉羞得紧闭双眸,青年拥她入怀,抚上她光滑的肩背,亲吻着她脖颈,嘴唇。
家的感觉,大概便是这般了。
一室涟漪。
一路冷清。
卫子凤出来的时候没有坐马车,在路上走了一会儿。
冷风没把人吹醒,反倒把人越吹越心冷。
宾客散时,墨玉硬是拉着卫桐跟她回府睡觉了。
傅九川一见她走了,也就送他这边的母亲白奕和乔玥儿回府了。
村里前来参加宴席的人,这边也都安排了马车,送他们回出城,回村。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卫子凤的身边过,他来不及反应,跟着他一起赶着马车的天玑也来不及反应。
只见卫子凤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他被那位策马而来的黑衣人掳走了。
一切都太快了,快得天玑策马就追,一边追一边大叫:“公子,公子。”
那策马人却在转了个弯后就消失在黑夜中了。
“你在叫什么?”卫君临策马过来,语气冷冽了几分。
“大公子。”天玑的马车一刻没敢停过,一边策马追赶一边叫:“五公子让一个骑马的人掳走了。”
黑夜掩盖了他微微起了变化的脸。
“就在那个方向,大公子——”
他想求情的话还没出口,只听传来一句:“废物。”
卫君临策马飞奔而去了。
彼时,卫子凤被人掳到马上后,脖颈上就是一凉,只听那人威胁道:“闭嘴,不许叫,否则,我立刻拧断你的脖颈。”
卫子凤没有叫,乃是平静的道:“这位高人,你想要什么,好商量,不必这么大的戾气。”
“金银我们府上多得是。”
他轻轻把对方逼在脖颈上的刀用手指推开,道:“但你若是伤了我的命,恐怕再多的金银你也无福消受了。”
“闭嘴。”
卫子凤闭嘴了。
这人七拐八拐后,就带他进了一个院子。
由于他表现得很乖,这人倒并没有粗暴的对待他。
进了屋,他拿过绳子就把卫子凤捆绑起来。
他的嘴也一块被塞住了。
黑暗的衣柜顿时掩盖了外面的一切。
卫子凤突然就这么失踪了,让人掳走了。
这事自然是惊动了靖安侯府所有的人,以及青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