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宠辱不惊的模样。
倒是对着老夫人跟王灼说话时,颇有些小女儿姿态。
后面再表演的姑娘,都不及她拔尖。
品蟹宴开了一个多时辰,老夫人精神不济,在王灼的陪同下先回了院子。
时辰也不早了,靖王言说有公务在身,就先一步告辞了。
王安妤注意到,他离开时,袖子露出一角宣纸。再一看他坐过的位置,王清芸的画作没了踪影。
这就有意思了。
“琢磨什么呢?”王淑宁见靖王离开,顿时自在了许多。转头看见王安妤的笑,不自觉抖了下身子,“笑得人瘆地慌。”
“无事。”
王淑宁也没有要追根问底的意思,转而问起别的:“方才怎么不见展示一番才学?我都弹了古筝呢。”
“我能有什么才艺拿得出手?”王安妤想到什么,先忍不住笑了,“专业退堂鼓表演家、临时抱佛脚协会会长、还是大乾驰名窝里横?”
王淑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送客回来的王清许先笑出了声。
“四妹妹,看不出你说话如此有趣。”
有趣吗?
大抵是跟先生学的。
先生时常说一些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还兀自笑得开怀。
送走了来客,府中只剩下王家人。
顾氏安排好下人们收尾的工作,才有功夫喝杯茶缓缓。
她本意是借着这次宴会,将王灼重新引入盛京贵妇圈。结果靖王突然造访,倒让宴会变了味儿。
好在他行止有度,没闹出别的幺蛾子来。
不过,她也不算白忙活。
不仅王灼被上层圈子接纳,就是女儿的亲事也有了些眉目。
“小妹真是好手段啊!”
白氏憋了一肚子火,为着自家颜面,才没在人前闹出来。
王灼没理会她,帮顾氏续了茶水,道了声辛苦。
“听说,”顾氏缓过劲儿,先往王清芸身上瞥了眼,“沈侯家的姑娘欺负了妤丫头?”
王灼不知此事,闻言忙叫了王安妤上前询问。
见她神色如常,并无不妥,才放下心来。
听了前因后果,气得王灼拍案:“沈侯真是好教养!”
“十八,不十九个孩子,他哪里教养得过来。”顾氏拭去嘴角的茶渍,“这倒罢了。只是我听说,芸姐儿还要代替妹妹道歉?”
王清芸笑得勉强。
“四妹妹言行不妥,我做姐姐的帮她弥补也是应该的。”
“哦,不知妤丫头哪里不妥?”
王灼知晓当年内情,对白氏厌恶,对王清芸也没好印象。
这次回京,越发觉得她们母子碍眼。偏王清芸又未做什么,她也能端着和气长辈的样子。
然而一听这事,就连面子上的喜欢也装不住了。
“我以为圣贤书教的是明理公正,而不是踩地捧高,借着自家姐妹的尊严,来抬高自己的脸面。”
王清芸低垂着头,恭顺的模样:“芸儿知道了。”
“哼,但愿你是真的记在心里了才好。”
白氏见女儿已经退让,王灼还冷嘲热讽,不依不饶,登时就发作了。
“王灼,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