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宁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自主挪动脚步走了过来:“父亲,爹爹,你们说谁呢?”
她踮脚往船上看,只有一道颀长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别乱跑,回船上去。”
码头人多手杂,没有侍女跟着如何让人放心?
王淑宁又看了眼,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吧!”
她不情不愿回了船上。
甲板上,王安妤独自立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
她脚步顿住。
从王安妤的角度,能将码头的风光一览无余。
方才,她都看到了吗?那她知道,年先生也在父亲的船上吗?
一定是知道的吧,毕竟他们那么亲密。
“四妹妹。”王淑宁扬起笑脸,走过去。
她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也没有回应。
王淑宁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船头风大,别着凉了。”
“嗯,二姐姐也是。”
王安妤转头将目光落在她头顶的发饰上。
今天她戴着玉兰花冠,点缀着金钗,并不见那只鎏金的蝴蝶发簪。
“姑娘。”
佩珠出来,手上拿着披风。
王淑宁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借机离开。
“六月的天,披风便不必了。”
王安妤抬手扶了扶发间的雀登枝步摇。跟腕上的红珊瑚手钏一起,都是年鹤延送的礼物。
另一份是上百颗颗粒饱满的黑色珍珠,应该是先生母亲准备的。
匣子打开时,即便有红珊瑚手钏做铺垫,依旧被惊讶到。
颗粒饱满的珍珠本就少见,黑色的更是稀世珍宝。而这样的珍宝,老太太一送就是上百颗。
手笔之大,实在让人惊叹。
佩珠抱着珍珠,感觉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夜里醒了几次,非摸着放在床下的匣子才能再次睡着。
“要开船了,我们进去吧!”
佩珠初次坐船的新奇,在一天的行驶后,化为浓浓的厌恶和恐惧。
又一次呕吐后,佩珠瘫坐在地上,接过王安妤递来的果茶时,连道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方才问过了,”王安妤看她被果茶酸得皱眉,解释道,“晕船喝果茶最有效。”
船上新鲜的水果不多,她让后厨用山楂片熬了茶过来,也不知有没有效果。
到第二日,佩珠卧床不起。
听着水流声,她一夜未睡。
王安妤看她面色青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心疼得紧。
去随行的大夫那里问过,得了一副草药。
“撑着吧!”大夫叹道,“习惯就好了。”
草药没能治好佩珠的晕船,她两日只喝了一小碗粥。
王安妤看她气若游丝,借了船家的厨房,亲自下厨给她做了水煮鱼。
辣椒是先生带来的种子种出来的,只有不多的一点,她一向舍不得用。
佩珠闻着麻辣鲜香的味道,撑着坐起身子,盯着陶盆双眼放光。
水煮鱼的味道实在刺激,整个船舱都飘着辣椒的呛香味。
王清芸出来时,就闻到了。
可大乾还没有“辣椒”。
王安妤是哪来的?
她不好开口,王淑宁先替她问了。
“从番邦商人那处得来。不多一点,全被这馋丫头吃了。”
佩珠不好意思的笑笑。
可自吃过水煮鱼,她的胃口就好了起来。
“那真是可惜了。”王淑宁遗憾。
她也很想试试呢。
王清芸盯着王安妤,确定她没有撒谎,才放下心。
这个故事中,只有一个穿越者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