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王安妤听见外面突然变大的喧哗声，皱眉放下手中的棋子。

“奴婢出去看看。”

佩珠匆匆而去，很快就回来，只是神色瞧着有些不自然。

“是年公子。”

年鹤延也没想到荆州的姑娘们会这样大胆。

他躲开扔过来的香囊就要往船舱走。

“四姑娘出来了。”

听到季微晗这话，他又停下了脚步。

河道狭窄，只容一艘船通过。

女眷们的小船被前后两艘大船夹在中间。

隔着不远的距离，王安妤站在船尾能清楚看到甲板上的年鹤延。

岸边的姑娘们注意到年鹤延后，起初只是隐晦地看。也不知是谁最先丢了一张帕子过去。

帕子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却在姑娘们心中激起涟漪。

接连不断的香囊和瓜果就抛了出来。

因着距离较远，姑娘们的力气悠闲，大多都落入了河道中。

“公子可有婚配？”

“公子看我。”

独属于女子细腻声线中，还夹杂着几道男子起哄的笑声。

船舱内的王清许跟陈家兄弟二人也出来看热闹。

四个气质各异的美男子，让岸边围拢的人更多了。

“古有掷果盈车，今有投果满船。”

坐在船舱里的王崎跟王峥玩笑道。

他伸手捞了一个滚进来的梅子，随意擦了擦，就吃了起来。

“真甜。”他招手，“去甲板上看着，把果子收起来分给大伙儿都尝尝。”

长随应下，带着护卫们去捡果子了。

王安妤看着，也觉得有趣。

比起他们躲闪狼狈的样子，先生姿态随意，一把折扇挡下了所有靠近身旁的香囊和果子。

“姑娘小心。”

佩珠抓住不知被谁失手丢过来的果子。

“我们回去吧！”

若是被砸到准要青一块。

王安妤又看了会儿，才回了房间。

年鹤延看她离开，不顾岸上陡然提高的挽留声也进了船舱。

三层的船舱，底部存储着食材，是船家休息的地方。二三层分隔成几十个大小不一的房间。两层之间，还有个不小的茶厅。

王琦跟王峥就时常坐在茶厅看风景。

陈俊诚捂着被砸到的额头，表情痛苦。

“荆州的女子实乃性情中人。”

王崎笑：“年公子魅力无边。”

只是，这位年公子对他们王家的观感不是很好，礼仪到位，但客气不足。

年鹤延自楼梯而下，手里拎着空了的茶壶。

跑堂忙得很，他谢绝了晴川的帮忙，下来接水。

听到王崎的话，他也只微微颔首，没有上前交谈的意思。

茶厅有张桌子上摆着一盘残局，船家说是有位老人留在这里寻一个解局之人。

年鹤延昨日看过，带跑堂给茶壶装满水，他慢悠悠晃过去，捡了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之后又连下两子。

棋盘上黑白胜负易势。他满意地挑了下唇，不紧不慢将棋盘复原。方才上了楼。

陈俊诚比不得旁人有耐心，不等他走远，就起身去看。

“好像没多大变化。”

他看年鹤延方才的举止，以为胸有成竹呢。原来竟是装的！

王清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不，变了。”